“渭州倒是同往日没什么差别,就是从汴京传来消息说,嗣荣王被平了反。”叶犹清装作不经意提了句,眼睁睁看着男人手一用力,将本就划破的衣袖扯出一条大洞。
“此话当真?”男人的神情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他大手抓住叶犹清的手臂,又问了一遍,“此话当真?”
“反正京中传来的消息,我也是听过往商客所言,不知真假。”叶犹清说。
男人闻言,些许平静了些,可手还在肉眼可见地发抖,他长长呼出几口气,拳头砸在掌心。
“太好了。”他喃喃道,“嗣荣王在天有灵,总算平反。”
叶犹清看他激动的模样不像作假,但不敢轻易确定,便又道:“不过他们说此事有蹊跷,嗣荣王当年谋反是实……”
她话音未落,便见方才一直温和的男人勃然大怒,忽而伸手抵着她咽喉,将她狠狠推在墙壁上,厉声道:“嗣荣王铮铮铁骨为国为民,是整个大齐的忠臣,何人口出恶言,好生可憎!”
他正义愤填膺着,忽见被自己扼住的清瘦男子拉下面巾,露出一张清朗平静的脸。
凤目蕴藏着无垠的平静,好似一片静止的汪洋,令他渐渐平息了火气。
“给你看个东西。”男子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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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犹清从山洞出来,天还黑着,一颗烁亮的启明星挂在天边,预示着天空即将染上日光的白。
叶犹清又站了一会儿,前来交接的黑衣守卫便揉着眼睛走来,叶犹清也装作打哈欠的样,捂着脸点了点头,便快步返回卧房。
她刚换回灰色的裋褐,便见十里从门外而来,手里端着两碗羊肉角儿,递了一个给叶犹清。
其余人要么还在睡着,要么已经起床出门,她二人便缩在门外,开始狼吞虎咽。
“我风餐露宿得习惯了,不曾想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竟也能坚持这般久。”十里低声道。
叶犹清一天没吃东西,如今先是塞了几口,这才有力气说话,她摇摇头:“就快坚持不住了。”
十里轻笑。
“辞柯被关得严实,很难接近,这一晚我真是不敢轻举妄动,什么收获都没有,你呢?”十里道。
叶犹清咽下口中吃食,又拿过一旁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短道来。
“你说有一部分铁骑被关在地下?”十里一愣。
叶犹清点了点头:“也不算是关押,但他们并不知晓地上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二王在抢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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