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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青陶年紀雖小,平常個性陰晴不定,但對她還不錯,至少這些天她並無受什麼大委屈,都是自己蟬翼心裡作祟,對自己嫁個小丈夫,還有這富賈貴冑家庭娶她進門難以卸下心防和困惑。
回房阿袖竟然站在他們房門前,卓常玉看見轉頭瞪一眼身邊的仲孫青陶,什麼都沒說沒進門氣呼呼扭頭沿廊簷不知要去哪。
仲孫青陶急著在她背後喊:“妳要去哪兒?”
“你們要幹嘛我不管了。”卓常玉說,反正他家人也不怎看得起她,隨便他們,她傷心難過拐一個彎消失在仲孫青陶眼前。
仲孫青陶本想追過去,卻被阿袖拉住,“大少爺,我爹生病了,你可否借我錢給我爹治病。”
仲孫青陶聽聞只是錢,想都沒想,急著要去追卓常玉,從腰間拿出荷包將荷包中的銀子全倒給阿袖。“拿去、快拿去。”
阿袖高興得跟仲孫青陶道歉,感激得心想之後會好好侍候他。
這時,卓常玉正想偷偷看他們在做什麼,卻看見仲孫青陶給阿袖一大把錢,這下她更生氣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阿袖那麼愛找她的小相公,仲孫青陶就是這樣討好阿袖的,她氣得在心裡暗罵:姦夫淫婦。
她至少還是娶進門的,阿袖可是她爹的通房,又不是仲孫青陶的,阿袖真無恥,睡過爹又睡兒子。
她難受的往後院走,越走越快,不想看見阿袖那蓄意討好人的可憐臉蛋。
“常玉……妳等等我,妳要去哪?”仲孫青陶追過去。
卓常玉年紀雖長腳程卻沒仲孫青陶快,很快被追上,仲孫青陶堵在她前方解釋:“阿袖只是來跟我借錢。”
“你就借她了。”卓常玉聽見借錢實則氣消,可想到,“借了她會還嗎?”
“還?”仲孫青陶摸摸腦袋,他家有得是,他沒想過。“還什麼?”
“還錢啊!”卓常玉不知豈可。原來他家有錢成這樣子,她得學學一天到晚跟他要錢不可,以防沒多久被趕出去。
“阿袖爹娘年老多病,家裡還有年幼的弟妹,她還不起的。”仲孫青陶為難說,他從小和阿袖長大,有感情的。
卓常玉想到自己家處境也是那樣,忽然幫阿袖找了台階下,或許就是這樣,阿袖爹才會將她賣來仲孫家當沒有將來的通房。
要是她,她才不當通房,沒名沒份,要是遇見壞主子還是壞女主,哪天缺腿少胳臂都不知道,有身孕還會被硬打掉。
哪天被趕走,一般丫鬟還有人要,通房就是都被男主人糟蹋過了,誰還想要。男人都想娶個清清白白的,誰要那種沒名沒份的,說穿了和酒樓妓女只差通房侍候一個老爺,酒樓妓女卻要侍候每一位花錢的大老爺。
怎把阿袖想到妓女去了,她也是為了錢。
只是……
她不也是上了別男人床,並沒有比較清高。
仲孫跟著,一直摸腦袋,不知卓常玉走出後要去哪,他爹說:女人心海底針,大概就是這樣。
他這年紀實在很難懂女人心思,常玉到底在氣什麼?
仲孫青陶看天候快黃昏了勸卓常玉,“街上攤販都收了,我們回去吧。”
卓常玉這才意會道路兩旁淨空,已經沒有市集了,她到底要去哪?現在不似過去日出而作,落而息,悠閒得天亮就不知今兒如何打發,她還不能適應喫茶把玩的富貴生活,把時間都忘了。
仲孫青陶看卓常玉還在生氣,只好說:“以後我都別再理阿袖了嘛。”
“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要求的。”卓常玉總算回頭。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在吃什麼醋,嚴格說,她和仲孫青陶並無感情。
兩人回程踏進仲孫家,一個家丁滿頭大汗跑過來,好像已經找他們許久,看見他們疾呼,“大少奶奶您去哪了,成大夫等好一會了。”
“大夫?我又沒生病。”卓常玉納悶的扭身端詳仲孫青陶,他看起來也是頭好壯壯啊。
仲孫青陶感覺卓常玉眼神在問他:你生病嗎?他猛然搖頭,“我也沒生病。”
家丁揮一把額頭汗珠急促說:“成大夫在大廳等了,大夫人要我請大少奶奶回房,就去請成大夫過去廂房。”
卓常玉仍然不懂,“我好得很,不需要大夫。”
“我們先回房吧。”仲孫青陶不敢忤逆的只有他爹娘,他娘請成大夫來勢必有因,趕緊拉著卓常玉回房,免得他爹回來他娘告狀不好交代。
回到房裡卓常玉坐著支下巴想:這有錢人家龜毛超多,她沒病是要她看什麼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