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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一進老宅大院仲孫青陶快步急喊,腳步快得門房追著他喊他都沒聽見。
裡間的大夫人聽見兒子聲音喜出望外,仲孫青陶那著急的聲音聽得她認為卓常玉八成跟她說要給他娶媳婦的事,他心花怒放來找她。
她心裡盤算,卓常玉那笨丫頭,不知男人要變心可快著呢,打個噴嚏都可能。聽他那急切的聲音肯定急著想知道他這娘看上哪家姑娘。
這幾個姑娘可都門當戶對、金枝玉葉,身分高卓常玉幾階,要是說成了,大老爺看人家姑娘出身不凡,爹爹不是富賈就是貴冑,肯定將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常玉啊,就只能回去當她沖喜的喜娘了。
誰叫她越來越膽大包天,不將她這婆婆放眼裡,仗著大老爺撐腰動不動給臉色。
“我正要找你。”大夫人出來見著仲孫青陶喜孜孜說。
“找我做啥?”是他找她才對吧。
大夫人高興的將他拉到太師椅上坐,從懷裡拿出早準備好的預藏畫像攤在桌上道:“你瞧瞧,這幾個姑娘都很標緻,中意哪個了?”
仲孫青陶翻了翻瞄了幾眼,不曉得他娘意思問:“有啥好看的,不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每個都一樣。”
“瞧看那個順眼啊。”大夫人笑著說,全然忘了他十三歲就當爹了,還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做啥啊?“仲孫青陶皺起眉,苦惱他娘又要給他添麻煩了。
“給你討媳婦啊。”大夫人理直氣壯說。
“我不是有媳婦了。”他大聲喃喃,難怪常玉會離家出走。
“咱仲孫家的男人,誰只討一門媳婦。”她都沒那麼好命,當她媳婦當然也沒。
“這事常玉是不是知道了。”他板起臉來。
“我早上拿去給她挑,他說叫你自己挑。”他娘還在得意。
他就知道有事。他站起來面色鐵青說:“我要回家了。”
說完他邁開步伐就要離去,他娘喊他,“好歹你也看一下。”他真懷疑卓常玉給他吃了什麼藥,沒娶前任性得沒人可管教,娶了後變老婆生的,唯命是從。
“我又沒要娶,妳想娶自己去。”他扭頭說。
“你媳婦就生那麼一個,人家說多子多孫多福份,你總不會只想一個單傳。”她還想多幾個孫子孫女,頤養天年。
“單傳又怎了?”仲孫青陶氣呼呼離去,擔心卓常玉這一回娘家十天半個月賭氣不回來了。
回到家,他再見僕人問:“少奶奶回來沒?”
“沒啊。”僕人想哪可能怎麼快,“少奶奶帶了一大包包袱出去。”
他也沒看見爭兒,她帶走了?今兒真是不回來了?他想天還沒黑不如去一趟卓常玉娘家,轉身將去,聽見好像爭兒哭聲進屋來了,他趕忙跑過去,過了穿堂,果然是他們,卓常玉拿著包袱牽著一身泥濘的爭兒往他這裡走來。
他見兒子哭得淒慘一身狼狽心疼問:“爭兒怎了?”
卓常玉氣著說:“路上貪玩,跌入田坑裡了。”
仲孫爭聽見卓常玉說他跌入田坑又哇哇大哭。
“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哭。”仲孫青陶差點噗哧笑出來。都是他娘不讓他孩子習武,說習武會變野孩子,性情暴戾,要爭兒多念書,卻唸得一副弱不經風,膽小似鼠。
“爹……”
兒子就要撲過去撒驕,看他一身連臉都是泥仲孫青陶趕快閃開,取笑說:“去洗澡去,你看你這身,沒人認得了。”
仲孫爭看仲孫青陶也笑他不敢哭了,怕再哭,爹會揍他。
僕人燒好熱水過來拉仲孫爭去衛浴間,卓常玉看孩子有人帶了,悶不吭聲甩下仲孫青陶逕自回房。
當了幾年夫妻,仲孫青陶看她臉色就知道她正生氣,不敢招惹,跟著進房,關上門。
看她提著包袱,當然知道她本要帶兒子不告而別離家出走,他蓄意當不知沒那回事,卓常玉放下包袱一坐下,他趕快給她倒水奉茶。
卓常玉瞪他一眼,看他這麼殷勤心裡必定有鬼。端起茶杯喝一口說:“怎了?做虧心事了?”
“我哪有?”仲孫青陶瞧著她說,怎看都是卓常玉美貌,嫁他八、九年姿色不改。
“哼!沒有你娘早上怎跟媒婆過來。”她認為他有心他娘才會這麼做,他都二十一了,又不是十二。
“這我可不知,我娘就是那性子,妳又不是不知。”他喊冤。
“不知!”卓常玉扭過頭,想使使性子他就不敢。
“妳知道啊……我娘她就那樣的人,想做什麼就什麼。”他哭喪臉,擔心明兒他出去府衙做事,她又帶著孩子離家出去。
“她要你再娶,你就得再娶啊。”卓常玉戲謔他。
“我可沒想過。”
到了晚飯後,卓常玉還是一副不理人,仲孫青陶沒去書齋,直接跟著她回房。
他想,他娘就是要他們再生幾胎………不就生孩子,他同儕有人生了十多個,他只是看卓常玉生孩子辛苦,想他們有個兒子傳宗接代就好,怎知,他娘又再那沒事吹東風。
整理好床鋪,卓常玉上床去,一上床就背對仲孫青陶,仲孫青陶看得納悶,他老婆這次看樣子跟他槓上了。
他也上床,平躺看著床頂,沒吹燈,一會卓常玉感覺身邊都溫暖了,燈還亮著,背對他道:“熄燈呀,不熄燈怎睡?”
“我沒要睡。”
仲孫青陶道,等著卓常玉回話,等了須臾還真都不理他,這下他得使用他的柔情攻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