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在庭院中找到了卿子扬,对方显然没有如自己所说,在面壁思过。而是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跟狗尾巴草,在石桌上戳着什么。
听到动静,这才不紧不慢地停下动作扭头。谁知这一看,却叫他差点从石凳上摔下来,狗尾巴草也从手中脱落。
卿子扬瞪大眼睛,看了眼学堂,再重新将目光放在苏杭身上。故意皱起眉头,似是不满的模样:“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表情很厌烦似的,像是无声地嫌弃对方扰了自己的清静,但苏杭轻而易举地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退缩。
退缩?
卿子扬是在怕他什么?
苏杭一挑眉,兴趣使然,直接走到那方石凳坐下,明显感觉到凑近时,卿子扬往外侧挪了挪身子。
他奇怪地看过去,却见对方的耳朵有些泛红。
“你躲什么?”苏杭无语,他觉得十六岁的卿子扬真的很难懂,一点也不如魔尊时期的他直接。
想要什么就说,想要做便直接做,从不会如此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我躲你?”卿子扬夸张地指了指自己,嗤笑一声,忽而想到什么,脸颊发烫,又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应该是你躲我才对!”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无意识敲击着,苏杭十分熟悉这个小动作,通常是卿子扬在说谎时会做出的。
他也不拆穿,只是微微俯过身去——
谁知卿子扬对他这个动作极为惊恐似的,猛地往旁边弹跳半步。食指指向苏杭,在空中颤抖着,嘴里发出近乎破音地惊叫:“你昨天偷看我身体,今天还想做什么?!你变态!”
苏杭:“……”
仙尊几乎被这个无端控诉整懵了,他愣在原地,错愕地重复一遍:“我偷看你身体??”
“没掐死你算小爷我脾气好,你现在还贴上来找打!”卿子扬看上去气得不轻,连脸颊都涨红了。
这也足以说明,今日他为何非得冒着被先生赶出学堂的风险,连续不断地挑衅苏杭。
这时候,苏杭才慢半拍地回想起,对方应该是在说昨夜的事。当时他也没想太多,直接帮卿子扬换了衣服。
但事实上,现如今以他们二人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发展不到这么亲密的。
可昨夜在浴桶中,两人近乎零距离接触,卿子扬也没显出什么不对,现在却对被人换衣裳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苏杭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如此语塞,心说难道这就是处男的娇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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