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着实没能听太明白,想再问时,溥先却又不肯说了,只冠冕堂皇地转移话题,强调道:“跟去,可以。不过你有伤在身,便让栾肃陪你一起吧。”
苏杭哪里肯答应,说是护送,实则就是妨碍。他如今还没琢磨透如何过与卿子扬的两人世界,实在不想自发增一盏电灯泡。
“怎么,徒儿长大了,师父不亲就罢,现在连大师兄都嫌弃上了?”溥先撇嘴,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的微怒模样,说完,又沮丧又失望似的,以舌尖抵住牙齿,“啧啧啧。”
苏杭:“……”
他对师尊的赖皮实在没法,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于是造就如今这种场面。
但苏杭不知道的是,当他合上庭院的门,原本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溥先,转眼便换上另种表情,面上满是揶揄和戏谑。
偷乐两声,还搓了搓手。
哪里有什么正经师尊的样子。
忽而想起什么,溥先一拍脑门,懊恼:“我怎么把沂文道的盐焗鸡给忘了呢?”
等苏杭回神,马车已缓慢行驶起来,在他的对面,卿子扬正大马金刀地坐着。
眼神偶尔似有若无地飘过来,但没有一次长久停留,仿佛在随意扫视似的。
说实在的,苏杭在卿子扬面前丢够了脸,今日竟连腆着脸央求都使出来。现如今,是无论无何都拉不下面子,再缠着跟人同座一方软垫了。
但卿子扬显然没想轻易放过他,似乎在觉察到苏杭智力恢复的刹那,他身体里原本的恶劣因子,就一个接一个地迸发出来。
不是要装吗?
便看你能装到几时。
手指敲击在身侧的软垫之上,眼神却毫不掩饰地落在苏杭身上。
“坐那么远干嘛,你自己跟上来的,还怕我吃了你啊?”
苏杭微愣,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此刻却不知为何有些犹豫,磨磨蹭蹭地,总算挨上去。
也许是身体的保护机制觉察到危险,他主动离卿子扬有些距离,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天堑。
卿子扬无声地嘲笑,凑近些许:“药按时吃了吗?”
苏杭根本没吃,事实上他连备份都没有找溥先索要,唯一的一份就存在于卿子扬身上。
但他还是乖巧地点头:“吃了。”
“这么听话啊?”卿子扬瞧着人,目光放肆地在苏杭身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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