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确实让苏杭惊讶不已,连连向着青谣看去。不过陷入昏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再给他什么回应,谈话陷入僵局。
“我们闭关的四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兄长是该死不错,但怎么会死在他的手上?”卿子扬接过话题,适时发出疑问。这消息封闭得太好,竟连闻宗也毫不知情。
邬南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怀中少年,观察其并未有苏醒的征兆,于是才将旧事道出。
青澜二兄弟足足被邬南关在柴房两年,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只有在邬南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才会留下两颗辟谷丹,供二人果腹。久而久之,青澜终于忍不住了。
他已经习惯了对青谣施暴,将心中所有的怒气都施加在自己这个懦弱的弟弟身上,拳打脚踢已经算是还好,抢辟谷丹,甚至利用对方解决一些生理欲望,才是真正的恐怖。
人一旦被幽禁、被折磨到无法忍受的地步,精神上的崩溃过后,往往会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情来。
青谣已经习惯了承受,他怕死也不敢死,只能日复一日地,充当自己兄长泄愤甚至泄欲的工具。
直到某一日……
青澜难得施舍给他一粒辟谷丹,抚摸着青谣的头发,假扮好自己兄长的角色。殊不知,青谣环抱住自己,在他的掌下瑟瑟发抖。
青澜视若无睹,用着自以为和善的语气诱导:“好弟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等下一次邬南打开柴房门的时候,你要帮我控制住他,明白吗?”
青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颤抖中脱身,蓬头垢面,偷偷抬起头来。他不敢问青澜想要做什么,只能就这么隔着衣袖和腿缝看人。
“我要杀了他。”青澜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说的是斩杀妖兽这样的小事,语气中夹杂着对自己实力的莫名自信。
青谣从青澜的语气中听出了真实性,他意识到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人。
而不是像在幻境中的那样,就算将苏杭退下悬崖,对方还会有重生的机会。
他不自然地往内侧缩了缩,小声道:“我……我不敢。”
青澜自然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将人玩自己的方向猛拽。
青谣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被人掐住脖子。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听见青年在自己耳畔如鬼魅般的嗓音:“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那人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到手的钱也飞了,必须先给他点甜头稳住。别忘了,我们来穿云门的目的是为了藏宝阁。”
他的手指不断抚摸着青谣的脖颈,温热的吐息仿若鬼气,喷洒在少年的颈项,像毒蛇吐信般森冷:“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先、杀了你。”
青谣浑身猛地一抖,将自己的脸埋进臂弯。仿佛对他来说,这个姿势是掩耳盗铃的最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