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眼睛,眼影没有掩饰天然的单眼皮,反而将单眼皮的韵味发扬到极致,带点锐利的冷感,眨动时随浓重睫影扑闪,风情也到极致。
“没必要做成千篇一律的芭比,我觉得这样挺好,你觉得呢。”
话虽是在问,但池今脸上没有遮掩惊喜。
显而易见,她很满意。这个技术,迟到这样的小毛病果然可以不值一提。
“下面做发型,等下我去喝点水,渴了。”
女孩听了主动说出去倒水,然然便自然坐到池今旁边,原本留给新郎坐的椅子上。
镜子中的脸,池今稍微欣赏几秒便拿起自己的手机,想问问崔林什么时候到,已经十点半了,她直接打了电话,没接。
一般他开会时会开静音,她切换到微信,准备发消息提醒适当请假。
指尖蓦地一顿。
有人发来很多消息,数字显示39,最后一句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女人叫童茵,她有印象,是崔林带的校招生。
活泼外向,嘴很甜,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池今盯着微信上显示的最后一条消息,指尖悬在上方。
身后门响了,女孩端着果茶进来,先倒上一杯递过来:“池小姐,请喝水,玫瑰茶养颜。”
玫瑰茶清香微甜,池今缓缓喝了几口,另一手解锁手机,点开了微信,一挑眉。
童茵发来更多是照片,她与崔林或吃饭,或亲昵自拍,倒垃圾似的往池今这里清空。
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池今无声冷笑,截图发给崔林后双双拉黑,再发朋友圈宣告婚礼取消。
一气呵成。
池今饮尽杯中的玫瑰茶,长舒一口气。
她庆幸父母还在山里考古队里,信号不佳,暂时不用面对来自父母的质询和关心。
而那边,然然喝够水了,起身走过来,说:“好了,接着弄发型——”
池今抬手,目光很静:“不用,这婚不结了。”
季然当晚在常去的酒吧,再次遇见池今。
她还是早上那一身衣服,趴在吧台一隅苦兮兮地一个人喝闷酒。
全然没有早上冷静到无情,还能人五人六跟工作室争取尽量多的退款那股气势。
她当作没看见,和自己一帮朋友喝点小酒玩得高兴。
去卫生间途径吧台时,瞥见一个眼熟的男人坐在了池今的身旁,一只手不安分地揽上她的肩。
啧。
季然笑了声。
一看就知道池小姐不是这个酒吧的常客。
那个男人热衷在这儿捡尸,闹出过不少案子,没有证据没吃上公饭,但声名狼藉,没几个常来的女孩会搭理。
季然人已经到卫生间门口,又折返。
久违的良心开始发挥作用,一个女人失婚又失身,未免太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