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池今送走了爷爷和奶奶。
她看着病床上老人沧桑的面容,皱纹横生,旁边输液的手背皮肤也松松垮垮的,血管突出很明显。
她轻轻握住姥姥微凉的手,没有言语。
池今在病房里一坐就到了中午,护工姗姗来迟。
护工来了,她才得闲能出去先吃顿午饭。
这顿午饭自然是没什么心情的。
池今往医院走,给父母打电话打了几个没信号,也习惯了,山里信号差。
她挂了电话,路过医院门口看见急救部一辆车下来一抬担架和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穿的米色毛衫,纯净的底色上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担架抬下来时,一只纤细手腕从被子里垂落,滴滴答答地留下暗红色血。
池今快步走了过去,季然看见她先摆了摆手,跟着医护人员直到把担架上的人,送进急救室。这才站在急救室门口长长舒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情况?”池今盯着她的毛衫。
季然顺着目光低头,像是才留意到斑驳的血迹:“……C!我新买的毛衣!”
抬头见池今定定地看着,随意地朝急救室方向扬了扬下巴:“没什么情况,随手救了一个路人,挽回前女友没成功闹自杀呢。”
前女友?
分明看见担架上是一个年轻女孩。
池今惊讶:“她也是那个?”
季然抬眼,挑起细眉,悠悠反问:“哪个?”
池今虚咳一声,扭开脸,避开她的视线,过了会又转回来:“那……前女友人呢,女孩都自杀了她也不来一下?”
“她说不想来。”
“你怎么知道?”
“她前女友是我朋友啊。”
“……”
季然并不避讳池今目光中的复杂意味,坐在冰凉的金属椅上。
一边用湿纸巾不紧不慢擦手上的血迹,一边说:“我朋友养了她两年,丫头说什么没试过跟男人恋爱很遗憾,转头被骗|炮骗钱想找我朋友复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被骗了就该自己受着,何必撒泼闹自杀,把最后那点情面都给毁了,不是我朋友求我我都懒得来,想死就死去。”
她在旁人印象中,一直以来都是笑眯眯很和善的模样。
此时此刻一身暗红血污地说“想死就死去”,云淡风轻的凉薄神态,却让池今暗然心惊。
“你怎么在这?”季然问:“不是早上才从山里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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