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刚好端着汤上桌,一见她就笑:“真巧,刚做好,快来吃。”
池今坐下,尝了一口,还未夸赞季然便从她的神情中得到满足,得意地歪了歪脑袋:“我没骗你吧?”
池今由衷地说:“很好吃,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年夜饭了。”
以前在老人家过年,姥姥不会做太多,就她们两个人,老一辈的人节俭惯了。
今年姥姥住院,如果不是意外带季然回来,只怕除夕她只能一个人下速冻饺子凑合。
季然:“嗯?你家人呢?”
池今言简意赅:“聚少离多,他们忙。”
“哦。”
季然吃饭很专注,那天在大排档也是,她吃相说不上优雅,却让人愿意看,只觉得看她吃饭自己好像胃口也能好起来。
中途季然接了个电话,她开了免提。
吵杂的声音,有春晚背景音,女人声音很大:“季然,要我说你今晚就过来呗,干嘛非得初一啊?我爸妈还有亲戚又不是没见过你,他们也想你这个大美女了,过来过来。”
“不了,除夕夜打扰不好的嘛。”
“你又一个人过年?服了你,耐得住性,是我怎么也得找个人陪。”
季然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人陪?”
对面的池今忽然噎了一下。
“谁,谁?新女友?”女人声音促狭起来:“可以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季然避而不答:“对了,明天我不去你家了。”
“懂懂懂!哪儿能打扰你们啊,哈哈,行了开心麻花出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啊拜拜!”
电话结束,四周重回安静。
池今感觉氛围不太对,半晌,憋出一句:“……我们也看看开心麻花?”
季然挑起嘴角笑:“好啊。”
夜深了,月光透过巨幅落地窗照进清辉。
外面很静。
宁城很多年前禁烟花爆|竹,除夕夜变得很安静。
池今看着春晚,声音不大,却有了一点年味。
她给护工打电话问姥姥的情况,护工说姥姥睡得安稳。
再给父母打电话,没有信号。
习惯了。
池今才洗完出来,因为有季然在,没穿睡衣。穿的家居服,舒服的棉质长袖长裤。
浴室门开了,季然吹完头发出来,身上穿的池今给她的睡衣,深蓝的真丝泛起幽幽光泽,深V型交叠的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瓷白的肌肤。
池今只看了一眼,便看回电视。
季然凑过来,单腿跪上沙发,压得沙发往下凹。
“姐姐,有酒吗?”
她的呼吸裹挟浴室带出的水汽,有些热,微拂过池今的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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