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边逐渐绽露出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但对于坠鹰城中的居民来说,火焰炼狱般的昨夜已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明火已经渐渐熄灭,但那令人窒息的灼热还未散去,哪怕隔着老远,也依然感到酷热难耐。
在距离坠鹰城三公里外的灌木丛中,停着一辆造型别致的马车。
车夫正在打着盹,似乎昨夜没有睡好,脸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以及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惊惧,仿佛正做着什么噩梦。
拉车的两匹老马正悠闲地吃着地上的青草,时不时地甩动一下尾巴,驱赶着蚊蝇。
“咚咚。”
车内传来两声敲击声,惊醒了车夫,他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恭声问道:“老爷,要走了么?”
“嗯,往东。”车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简短有力。
“是,老爷!”车夫立刻挥动着马鞭,催动着老马向东而去。
但还没走多远,车内就再次传来声音:“停下。”
车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了马车。
就在他挠着脑袋准备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发现马车旁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银色法师袍的身影。
他的面容笼罩在宽大的帽兜之下,看不清样貌,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已经让车夫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车内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马克,你走远一点。”
车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迅速跑出了老远。
随后,车帘掀开,马车中走出一位身穿白色法师袍的中年男子。
“库休斯,没想到这个禁忌之术还真被你们复原出来了。”银袍法师开口道,语气中既有惊叹,也有忌惮,但更多的,则是浓浓的担忧。
“欧内斯特大人,没想到居然惊动了您。”马车中走出的白袍法师库休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他便摇了摇头道:“不过,我们并没有复原那个禁忌之术,只能算是一个拙劣的模仿,但好在,应该是成功了。”
欧内斯特叹息一声,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但随即语气却变得冰冷:“你们可知道,这个禁忌之术如果成功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库休斯笑了,脸上满是自豪和骄傲,振奋道:
“意味着我们法师再也不用对帝国贵族小心翼翼,再也不用躲在耶维尔苟延残喘,更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获得与圣域对抗的力量!”
听着库休斯的豪言壮语,欧内斯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苍老脸庞。
但这张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意,反而透着无限的悲苦和怜悯。
“不。”欧内斯特缓缓摇头,给库休斯浇了一盆冷水,“这个禁忌之术若是真的成功,只会给你们,给耶维尔带来灭顶之灾!”
听着老法师危言耸听的话语,库休斯轻轻一笑:“欧内斯特大人,虽然我对您非常尊敬,但是,我还是必须说一句,您的软弱也让我感到意外。”
面对库休斯的嘲讽,欧内斯特呵呵一笑,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却坚定地说道:
“抱歉,库休斯,我也一直非常赞赏你和觋先生的探索精神,但是,我不能容忍你们献祭无辜民众的生命来完成禁咒,更不能允许你们的鲁莽行为毁了耶维尔!”
库休斯也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道:“在探究真理的道路上怎么可能没有牺牲?与其牺牲珍贵的法师,不如牺牲那些无知愚昧的民众!
至于耶维尔,呵呵,欧内斯特大人,您的懦弱才是它逐渐走向衰败甚至消亡的真正原因!
现在,觋先生与莱因哈特大地已经达成共识,北境眼看就要换一个新的主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为法师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