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二爷凭借手下超强的执行力,多管齐下,终于成为大明朝第一个解决百姓随地大小便问题的父母官……可惜,这玩意儿不能写在年终总结里,一是有味道,二是吏部的官员也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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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就像天书一样,怎么有人解决了随地大小便问题呢?
但那无处不在的骚臭味确实荡然无存,街道上干干净净,随处可见的垃圾污秽也不见了……
赵昊甚至看到,路上的马车牛车,屁股后面都带着个粪兜子。
“老父母规定,牲口随地大便,主人一样受罚。而且这都是钱啊……”熊典史苦笑道:“老父母还针对粪兜太贵且质量不好的情况,专门让我们开会研究解决。最后还是刘会长知道了,让人送来一批质量结实、价格便宜的布料,专做质优价廉的马粪兜供应百姓,终于把牲口粪便问题也解决了。”
说完他自嘲笑道:“当时衙门上下确实有些烦言,尤其是邻县的人净说怪话……什么‘别的县都是六房司吏,昆山县是六害司吏’,人家是灭门知县,老父母是‘灭蚊知县’‘什么人家是典史,我是‘典屎’;人家是‘掌册主簿’老白是‘掌厕主簿’之类,大伙儿听了能好受就怪了。”
“是挺刻薄的,怎么没人说二老爷?”赵昊笑得肚子疼。没想到今年错过了这么多热闹。
“怎么没人说……”熊典史神情古怪道:“只是有侮县丞大人名讳了,还是不提了吧。”
“是……闻味县丞吗?”赵昊在这种事上,脑袋却一贯的灵光。
何县丞名叫何文尉。
“不是我说的啊。”熊典史终于忍俊不禁道:“您看看,我们这一衙门,被编排成什么样了?”
“那你们怨我爹吗?”赵昊问了句废话,老熊敢说嗯吗?
“起先确实有些不理解,但看着县里渐渐变得干干净净,老百姓也都体体面面的。而且一好百好,县里民风都大为好转,大伙儿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熊典史颇为感慨道:
“尤其是后来,各县都闹疫情,最厉害的县死了几千人呢。只有我们昆山县安然无恙,没有损失任何劳动力。而且庄稼还大丰收,一举夺得全府第一,这下大伙儿终于明白老父母一片苦心了。”
“秋收后,蔡知府亲自来县里考察过,对县尊防患于未然的举措大加赞扬,还下令各县都向我们学习,也搞‘两管五改除六害’,这下谁还敢再笑话我们?”熊典史说到这儿,不由得意道:“用县尊的话说就是,‘臭了我一个,卫生千万家’,什么叫爱民如子?这就叫爱民如子!”
两人聊得正欢,忽然听一声激动万分的大叫:
“儿子!”
赵昊闻言全身一震,抬头望去,便见船已经到了州西桥码头。
码头上,赵二爷和长公主正使劲朝他挥手,前者还激动的呗儿呗儿直蹦。
“爹!”赵昊也赶紧挥手致意,刚想再喊声‘娘’,又硬生生打住。
看着干娘与亲爹在那里并肩而立,般配是挺般配,可你们成婚了吗?
心说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明牌了吗?已经出双入对了吗?不怕老百姓议论有伤风化吗?不怕明月和小爵爷看见了尴尬吗?
哦对,李承恩被皇帝留在北京,给太子当东宫护卫去了……
儿子不在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像话吗,像话吗?
赵昊担心的看一眼小县主,怕她面上挂不住。
谁知李明月却兴高采烈的朝两人招手,显然早就司空见惯了……
倒显得他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