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皇冠车开来,捲着一路尘烟,在老农身边放慢车速。
车窗摇下,一张精致到令人怦然心动的狐媚脸,显露在车窗。
“阿伯,劳驾问您一声,陈汉家在哪?”
沈阿娇这一口利落的闽南语,喊住老农前行步伐。
“就在前面,路口唯一的那间就是了。”
“多谢阿伯...”沈阿娇甜甜一笑,摇起车窗后,慢悠悠地从老伯身边过去后,依旧没有提速。
灰尘变少。
片刻后。
车子停在一间农家小院前,引来一群排队等卖货的村民关注。
“九蛮子现在是彻底出人头地喽,隔三岔五就有轿车上门找。”
“那可不?前天那位广东来的大老板,还拎着一袋现金上门买货呢。”
“这次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大老板上门送钱了...”
在他们议论声中,皇冠车的车门打开。
当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女人,在场所有人瞪圆双目,那种表情就跟看见,某种超出世俗范畴的画面一样,个个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真水!”
闽南这边,水是漂亮的意思。跟潮汕的雅,靓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一袭白底印蓝花旗袍的沈阿娇,弯身从车里拿出几袋礼品,然后迈着一双大长腿,在一众老爷们目不斜视注视之下,走到小院门口。
“请问,这是陈汉家吗?”
娇滴滴的语气,就像是傍晚的微风,抚弄着每个人心弦。
一些血气方刚的小伙,涨红着脸,目光躲躲闪闪,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还是一位老伯开口。
沈阿娇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在他们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扭着腰肢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的人同样不少。
陈汉的七个姐姐,外加八哥陈尧,和几个姐夫,以及坐在八仙桌边记账付钱的刘瑾言。
在看到沈阿娇这个陌生来客后,所有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目光各异地看向她。
沈阿娇并未在意这些目光,或者说再跟刘瑾言目光交错间,沈阿娇眼里只剩下她一个。
面对刘瑾言那平静的眼神,沈阿娇心跳加速。
只见刘瑾言放下手中钢笔,跟一旁的七姐说了声,然后站起来,朝着沈阿娇招招手。
“进屋谈。”
“好。”
无数道目光注视下,沈阿娇拎着礼品,跟在刘瑾言身后进屋。
不足二十平方的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刘瑾言打开刚装好几天的灯泡,然后把木门关上。
老木门闭合之际产生的声音,就像有东西钻入沈阿娇的心脏。
她该不会要打我吧?
算了,本就是来负荆请罪的,如果打一顿能让她出气,并且接受我,倒也挺值得的。
这个念头升起,沈阿娇莫名轻松几分。
踩着高跟走到木桌子边,把手里拎着的礼品放到桌面后,她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刘瑾言。
两女对视几秒,刘瑾言眯眼一笑。
“家里简陋了点,不介意就坐下吧。”
听出这话里的深意,沈阿娇犹豫几秒,然后展颜一笑:“哪有人会嫌自己家简陋呀。”
她这话是直接表态,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鸠占鹊巢?”刘瑾言挑眉,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为什么不能是鸠鹊共巢呢?”沈阿娇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