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紧跟着李逢夏一起去了他家,所幸没什么大碍,吃了一剂药丸,热就退下去了。
回到家,冯氏急得问她:“花儿,丽娘她是怎么了?”
“大嫂思虑太过,忧虑伤脾,肝郁化火,再加上偶感风寒,一时禁不住就病了,这病……”她顿了一下,“恐怕是急出来的。”
“唉——”冯氏无奈一叹,“这孩子……”
第二天,李逢夏想留在家里照顾傅丽娘,傅丽娘无论如何不肯让他耽误了去店里,昨儿晚上王落花和李逢君赶过来给她瞧病,她心里益发自责难安。
李逢夏心里也不好过,他劝傅丽娘不如干脆将事情告诉王落花,他认骂认罚,傅丽娘原准备今儿就跟王落花坦白,不想自己病的昏昏沉沉,去不了店里。
冯氏想着总不能让一个病人留在家里,她要去照顾,一是拉不下这脸,二是恐怕大儿媳也不想让她去照顾。
而且,今儿早上大女婿还要过来,她肯定要留大女婿在家吃饭,自己也抽不开身。
许氏见状,调侃她偏心,若是花儿病了,她肯定早抛下一切,飞过去了。
冯氏听了沉默不语。
因为她确实更喜欢花儿。
许氏见她如此,反而不好再调侃了,只笑道:“你不好过去,我过去就行了,你帮我照看瑶瑶。”
冯氏感激道:“那就麻烦三弟妹了。”
“都是一家子,客气什么,对了!今天你女婿过来,中午你肯定要烧顿好的款待,到时别忘了过来叫我吃饭。”
“这个当然,到时候一家子坐在一起才热闹呢。”
许氏笑着走了,走到村口,前面有人叫了她一声:“姑母。”
“大庄,你怎么过来了?”
见是娘家侄儿,她笑着迎了过去,又问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
大庄张张嘴,欲言又止。
许氏是个急性子,连忙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奶怪我多嘴,告诉你武大保家要卖女儿,自打你抱了瑶瑶回来养,给家里的钱都少了。”
说到这里,大庄露出忿忿不平之色,“你原先每个月至少得给五六百文,现在可倒好,钱少了一半都不至。”
许氏顿时气愤,指着他的鼻子道:“我是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呀,有就不错了,还嫌少,嫌少就别要。”
“姑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大庄很是委屈,“弄得我们好像专为了钱似的。”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就不会说这样的混帐话!”
“罢了罢了,我争不过你,奶病了,叫我来告诉你一声,等得了空你家去瞧瞧。”
大庄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
许氏原还想请侄儿去家里坐坐,这一下子气得非同小可,见大庄渐渐走远,到底没狠下心肠,又追过去问:“你奶到底怎么了?”
“姑母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许氏急了:“你这臭小子想急死你姑母不是,你奶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老毛病了,昨儿请了郎中来瞧,说要吃什么‘独参汤’,家里哪有钱去买什么人参。”
许氏忙从腰上解下钱袋子,塞到大庄手上:“我出来的急,这里只有两百文,要不这样吧,你先跟我家去一趟,我再多拿些钱给你。”
“钱不钱的事,暂且不说,我来主要是……”
他再度欲言又止。
许氏更急,急得骂了起来:“你个臭小子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一句藏半句的,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那我说了,姑母你可不许骂我。”
大庄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奶说如今你侄媳妇生意做的好,连带着她大嫂的娘家都沾了光,在容城开了一家好大的鸭血粉丝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其实,就是一家小店,他说的夸张了许多。
许氏听了,一脸疑惑:“你小子嚼什么蛆呢,丽娘娘家什么时候在容城开鸭血粉丝店了?”
“真个,我爹昨儿带我去容城,还在他家鸭血粉丝店吃了一碗鸭血粉丝呢。”
“有这事?”许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道,“许是丽娘求了落花吧,对了!她娘家开她娘家的店,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奶说,姑母你也可以去你侄媳妇店里学做鸭血粉丝,到时候教会我爹我娘,他们也好……”
许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顿时气红了脸,不等大庄说完,一掌就拍到了他的头顶。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你当你姑母是什么人呢,能做这缺德事不?告诉你,想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