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县经济落后,相对的工资水平也不高。
童巧慧的儿子在县城当保安,一个月一千八百元的工资,扣除租房和日常花销,也剩不了多少钱,仅仅只能糊自己的口罢了。
但这也比留在农村老家种地强。
清河村是贫困村,农民的年均收入还不到三千元。
所以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农村种地,宁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谋求生路。
童巧慧听秦满香说他儿子在工地上能挣那么多钱,心动的不行。
“大松他们工地还缺人不?等翻过年,能不能让他带我家小龙一块儿去啊?反正他留在县城也没啥出息。”
秦满香得意的拢了拢头发,“我回头问问大松,他们那个工地可不好进;当时我们大松去的时候,还给工头送了两条烟和一瓶酒。
要不是工头看我们家大松老实本分,身子骨又壮实,都不一定能要他。”
两条烟可不便宜,但想到一个月能正四千多块,童巧慧咬了咬牙,“成,你让大松帮着问问,要是真能进去,我们也给送两条烟。”
沈秋秋虽然一直专心开车,但她俩说话声音挺大的,想听不见都难。
她握着方向盘,心里忍不住感叹,没想到现在工地挑沙灰的活都内卷这么严重了。
后座的秦满香突然提高了声音,问沈秋秋,“小花啊,你以前也在大城市上过班,又是大学生,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吧?”
沈秋秋当时离职的时候已经月薪过万了,但也不能跟她们实话实说,不然村里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样的闲话。
她笑了笑,含糊其辞的回答道:“城里花销大,挣得也不算多,不然我也不会回老家种地啊。”
秦满香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再追问,转而又问道:“对了,小花,你是属啥的?”
沈秋秋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老实回答道:“婶子,我92年的,属猴。”
她的生日在十二月,虚岁二十四,实岁二十三。
秦满香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一惊一乍的道:“唉哟,都二十四啦,今年正好是本命年啊。
这翻过年就二十五岁了,谈对象没有啊?
我们家大松,比你小两岁,你瞧瞧,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得抓点紧了,再拖两年就成老姑娘了。”
她说的算是比较委婉了,在农村二十四岁还没嫁人的姑娘已经不多见了。
沈秋秋这样的,在她们眼里已经是实打实的老姑娘了。
但这只是她们的想法,二十三岁的沈秋秋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暂时还没考虑过谈对象这个问题。
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样回答道:“我奶奶说我还小,不着急。”
原本以为把奶奶搬出来,她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谁知秦满香是个不识趣的,一拍大腿,咋咋呼呼的大声说道:“哎哟,老天爷,都快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小啥呀。
你奶奶也真是想得开,要换成我家姑娘二十五岁还没嫁人,我早就着急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