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所适从地看着任绎背对着自己整理她箱子里的东西。
任纾装着重要东西的登机箱还有一个托运箱已经收拾好,只剩下一个箱子的衣物没理好。
“找个干净的收纳袋给我。”任绎并没有回头,任纾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起身去找。
从夏威夷回来后,任纾征求了学校的同意,晚自习不再上了,任绎回到家的时候,她通常在房间里上课。周末也是如此,即使还住在一起,也几乎没有单独碰面的时候,这大概是他们的默契。
“这种袋子可以吗?”任纾从收纳室找来了几个干净的袋子。
“可以。”任绎接过袋子,将她刚买的一堆新的堆堆袜叠好塞进去,放到箱子的一边。
任纾低头发现她冬天的棉服还有大衣都被放到了最上面。
现在还是夏天呢,但她没有心情去想他为什么这样放,就听见他的声音,像从前一样,低沉、温柔。
“我明天要补课,没办法送你了。”
这是任纾早就知道的,听到他这样说,她不觉得难过。
她两只手垂着去抓床单,并不去看他的眼睛,低声说:
“没事的。”
“斯特拉斯堡很冷,早一点换上厚衣服,知道吗?”
任纾余光看见他起身往门外走,也从床上起来跟在他身后,“我知道。”
他停下脚步,在她的房门口站定,“我去睡了。”
任纾没有再往前走,两人隔着一点距离。
任纾看着地面用力地点头,又出声:“好。”
“晚安。”
大概是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应,任绎低声说,“对我说一句晚安吧。”
任纾想,“晚安”这两个字真美,让她觉得明天,不,是以后的每一个早上他们仍旧会见面。
“晚安,任绎。”
2018年盛夏一个极其普通的早晨,陈女士将任纾送上了前往法国的飞机。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