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则拉上了佛朗,带着神机连一排一班的几个警卫战士。走下“超勇号”,走向古里城中,去寻找一下郑和的足迹。
从琉球出航以来,佛朗除了对付葡萄牙人当翻译以外,基本上都是把自己关在舱室里搞研究。这三个月来主要忙了两件事:
一个是我当年在从漳州府城关镇出航前交代他注意记录固定时间的太阳和星座高度。这个事情已经基本完成,佛朗用一年记录,再用半年多进行复核,基本形成了严谨的记录。由此,按照我说的六分仪基本原理,制造了观测太阳和星体的镜筒和测量器具,比古代的牵星术导航又大大提升了一步,可以计算每天固定时刻自身的位置。而且通过多人连续观测求平均值的方式,可以将定位精度控制在十千米以内。这在当时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
第二个就是线膛炮。我之前说过,我们由于没有机床,无法利用机器力量在金属炮膛内刻线,也就无法制作线膛炮,射程、威力和精度都难以再次提升。佛朗根据火炮制造厂里新配置的“佛朗一型”蒸汽机带动的车床,研究了用以火炮內膛刻线的机床。不过这个设备只是设计了图纸,是否好用还需要试验。
海上的颠簸加上反复研究思考,佛朗明显有些疲劳。因此,这次有去城里逛逛的机会,我是一定要拉上佛朗的。
我们一行骑着从船上带来的马,穿过古里城区。这几匹用来牵引十二式野战炮的马在海上航行多日,除了在科伦坡能下地撒欢以外,基本都待在牲畜大舱里,憋屈得很,精神萎靡不振,正好用这个机会下地跑上一圈。
这古里城俨然一个国际大都市,不同肤色和穿戴的人来往穿梭,街道宽阔整洁,两旁店铺林立,各色货物琳琅满目。偶尔能看到手持腰刀身着长袍的古里卫兵,在码头和市场站岗。
佛朗之前游历,到过古里,因此自告奋勇当向导。我们穿街过巷,离开热闹的商业区,走上了一片城中的小高地。这路绿草茵茵,树木葱郁,可以俯瞰整个古里港城。我注意到,在这城中心,有一片高大的城堡,用红色的岩石修砌而成,高塔耸立,殿宇巍峨,佛朗告诉我那就是古里国王的王城。
沿着林中小道继续前行,在高地的顶端,是一片开阔的灌木丛,中间矗立着一个白色花岗岩石碑,两旁边还设有两间中式的凉亭,一看就是我大汉风格。
这就是郑和在古里设立的石碑亭,我们翻身下马,走到近前,看那石碑上用楷书写道:“古里其国,去中国十万余里,民物咸若,熙嗥同风,刻石于兹,永示万世”。
我抚摸着这坚硬的石碑,镌刻的字体,感慨万千。当年郑和船队第一次到此应该是何种气势,何其壮观。百年后再看此碑,虽历经风雨,字迹褪色,仍傲然挺立。
我们一行拿出颜料和毛笔,工工整整,逐字描红,又在碑下拿出果品供奉。
我们华夏子孙,人才辈出,虽一时暗弱,然自会发奋图强,定不负先辈,永兹万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