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苏希锦笑着张开双臂,潇洒从容。
“就在这里?”谢婉诧异,心里突然生出佩服之感。
苏希锦点头,“就在这里。”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谢婉伸出纤纤玉手,在她两个臂膀之间,象征性扫过。
“没有。”
几个呼吸间,她回头朝着众人说。
“不可能!”陈三差掉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定是你没认真搜身。”
谢婉美丽的眼睛翘起,美丽动人,“三小姐是不相信我的眼力?”
自然不是,漂亮的人都有一副好眼力,谢婉看人穿着就能知对方身上所用之物。
何况那么大一支钗子。
“现在我清白了,”苏希锦笑道,“三小姐是否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我……”
众目睽睽之下,陈三别无他法,磨磨蹭蹭走到她身边,不甘情愿低语,“对不起。”
“我没听见。”
苏希锦语气凉飕飕。
“你休要得寸进尺!”
陈三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韩韫玉淡淡道:“三小姐既然承诺,就应当说到做到。”
陈三无法,一咬牙一闭眼,尖声吼道:“对不起!”
苏希锦满意了,拍了拍手笑盈盈道,“方才换衣服时,一位侍女,悄悄将粉蝶钗放在我身上,被我识破。顺势给了她,如今那钗子,应当还在她身上。”
她说完指了指陈三身边的侍女。
那丫头听后,脸色煞白,惨不忍睹。
韩韫玉一个眼神,身后的听雪立刻上前,从那侍女身上取出钗子。
通体粉红,蝴蝶翩翩,正是她们说的粉蝶钗。
人证物证俱在,纵使百口也莫辩。
“好一出喊捉贼的戏码!”林舒正冷笑,“表妹我们走。”
“哼,”邱笙笙愤然跟在两人身后。
及至门口,苏希锦转身,“三小姐既请客,又不善待客人,实在小气。陈家也不过如此。”
贵族子女,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家族。自己的宴会,关乎家门脸面,便是别人破坏,也应阻止。
结果东道主自降身价,带头冲锋,陷害宾客,被人当面戳破。
实在有辱门风。
她轻飘飘说下一句,而后洒脱离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尴尬无比。
韩韫玉从容起身,“第一次参加陈氏宴会……告辞。”
“等等我,”五皇子起身,跟在他身后。
谢婉,二公主紧随其后。
三皇子忍了忍,终是拂袖离去。
剩余人皆敛眉散场。
宾客退散,徒留一地杯盘残籍。
仁明殿
“哈哈哈哈,那丫头当真这么说?”谢贵妃听得消息,靠在榻上,放声大笑。
“活该,他陈家不是一向嚣张跋扈么?想不到也有今天!”
“太丢人了,看贤妃以后还怎么在本宫面前嚣张。”
“那丫头胆子太大了,赏,大赏。”
“娘娘,不可,”刘嬷嬷眼里也有笑意,“我们与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贸然送礼,不正向皇上说明,你与贤妃娘娘不合么?”
吃瓜要有吃瓜的规矩,再精彩也不能下场。
谢贵妃收了笑,意犹未尽,“可是不赏,白白浪费这么个机会,未免太可惜……”
“走,我们去瞧瞧贤妃。”
仁明殿
得到消息的皇后娘娘,只淡淡勾了勾嘴唇,“陈家张牙舞爪惯了,想不到遇见个光脚的。”
三大家族,吕家里她无子,谢家男儿不争气,只陈家子女皆兴旺,三皇子有储君之相。隐隐超过两家一头。
“这句话也够陈家喝一壶了。”
秋彤笑眯眯道。
吕皇后点了点头,“子慕子芙到哪儿了?”
“回娘娘,少爷来消息,说是在路上了,还有三日就到京城。”
“好,”皇后大喜,“届时我会邀请所有公子小姐,在宫中为两人接风洗尘。”
“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对了,也叫上苏家那丫头。”
一能打击贤妃,二能让子芙拿她立威,一举两得。
苏希锦随林舒正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是我没保护好你,”林舒正愧疚自责,“以后想要哪只钗子,都与我说,我保证他们都没有。”
苏希锦摇了摇头,粉蝶钗不过一个由头,她不喜这些饰品。
林舒正道:“上次推你入河的人没找到,如今又得罪陈家,你今后要小心。”
“现在只要我出事,大家都会怀疑陈家。”苏希锦早就算好了,“不碍事。”
“另外,推我入水的人,我大致知道是谁了。”
“谁?”
苏希锦没回答,她撩起窗帘,马车现在所在之地偏僻幽静,少有人来。巷子后面还跟着一辆朱红色马车。
“停一下,”她吩咐,而后下车上了那辆马车。
韩韫玉盘坐于内,身前放了两只茶杯,淡淡的,冒着清香。
他知道她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