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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女医馆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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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立在她身后束手无策,想替她顺气,又怕拍到她伤处,“娘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你若不愿意,不会强求你。”

“不是,”苏希锦好半天缓过气来,“我与表哥乃近亲,不可成婚。”

“什么近亲?你与正儿不在五服之内,若成婚乃亲上加亲。”

苏希锦摇头,只觉荒唐得紧,“近亲指直系亲属五代,旁系亲属三代。否则生出的孩子大概率会得遗传病,对社会和夫妻孩子都是不幸之事。”

林氏从未听过这种说法,一时怀疑一时惊吓,愣是不知如何接话。

“阿娘莫要操心我的婚事,”苏希锦知她不能理解,也不过多解释,“过两年我会请求外任,到时居无定所,婚姻之事随缘。”

“你要去哪里?”林氏顾不得其他,转头问起此事,“那我跟你爹怎么办?”

“具体未定,等朝廷稳定下来吧,”苏希锦说,“中央宏观调控,对艰苦之地鞭长莫及。我想亲自管理一县,为百姓做事。”

“你心地善良,心系百姓,娘亲自然支持。”林氏双眼泛泪,忧心忡忡,“娘亲就是舍不得你,你还没我手臂长时,就一直在娘亲身边,从未离开。”

“娘亲想让你嫁给正哥儿,就是怕你去到别家,人生地不熟的吃亏。”

“娘亲莫担心,还没定呢。”苏希锦好生安慰,“到时我带您一同离开,就怕你舍不得爹爹。”

“舍得的,”林氏知她打趣自己,心里仍带了一丝期望。

五月末,大军班师回朝,进城那天百姓立于两侧,夹道欢迎。

康适廷与赵王身着铁甲,骑马打头,威风凛凛。二人身后跟着一列列士兵,队伍如龙。长龙中间押着一群人,据说是大理王室和歌姬。

苏希锦又见到了谢婉,她仿佛刚从保灵寺下来,美人依旧,双目含情。

大军自皇城停下,晚间周武煦设宴邀请文武百官,犒赏三军。

酒气盈天的欢快声中,大理歌姬与舞池中央翩翩起舞,长袖飘渺,舞姿曼妙。

一众大臣谈笑风生,举杯祝贺赵王大获全胜。

赵王一一谢过,至中央谢恩,问圣上,“不知陛下如何处置大理皇室?”

这是一件大事,周武煦暗自思索。

赵王禀道:“文和公主死因不明,儿臣自大理查明真相。原是大理王残忍施暴,酒后令公主当众脱衣,公主不堪受辱,于城楼跳下而亡。”

“大理好大的胆子,何曾将我陈国放进眼里?”

“荒唐如厮!必当重惩。”

“公主乃一国颜面,陛下必定要为公主讨回公道。”

群臣激愤,纷纷为公主现身说法。

苏希锦冷眼旁观,仿佛当初答应大理求和,另派公主和亲的人不是他们。

“这是酒,别误喝了。”韩韫玉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将手伸向酒撰,起身为她换掉。

他的位置原本不在这里,为了方便照顾她,专程移了过来。

苏希锦收回手,让侍女为自己斟茶。她看见上座的周武煦笑意盈面,“此事容后再议,今儿只为犒赏三军。”

乐再奏,舞再起,吴王起身敬赵王,和睦安乐,兄友弟恭。文武百官饭足酒酣,一派祥和。

然第二天早朝,论功行赏时,却出了问题。

原是陈家二子陈画师,趁着昨日皇上犒赏三军之际,悄然上山,欲对谢婉不轨。正好被苦追谢婉的郡王周绥靖抓住。

谢氏全族震怒,谢太师就这一个嫡出孙女儿,自小捧在手心疼爱,誓要为她讨个说法。

陈太保直呼冤枉,称有人看赵王立功,坐不住了,想栽赃陷害于陈氏。

“赵王姓周,乃皇上亲子,他立功与你陈氏何干?”有大臣说道。

陈太保自知说错话,神色愤懑凄楚,“皇上,我儿一惯闲云野鹤,与世无争,必然是有人心存不良,存心陷害于他。”

“大人的意思是我谢氏陷害你陈氏?”谢侍郎冷笑,“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又不是没人知道,用得着陷害?我女儿才十来岁,在保灵寺为家母祈福已久,若不是你儿子动了龌蹉心思,怎会至此?”

“这让臣想起琼林宴当天,有人看见陈画师的随从靠近酒壶,后来新科状元就中毒了。”又有人提及往事。

苏希锦人在家中坐,枪从天上来。

当日之事一直是周武煦心中的一根刺,他黑目愠怒,手拍龙案,“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然发生这等龌蹉之事。定要查明,严惩不贷。”

“此事事关谢陈两家,务必公平公正,不可徇私枉法。就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共同审理。”

三部门各自领命。

陈太保欲再说话,被其子孙拉住。

好好的论功行赏就此打断,赵王之赏也被扣了下来。陈贤妃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六月已是夏日,蝉声连绵聒噪,苏希锦肩上的布带已被拆除,整个人轻松灵活了许多。

只手臂仍不能动。

伤口的疤脱落后,留下红色肉痕。巧儿为她涂抹完药膏,小声叮嘱,“华大夫说疤未掉完前,不可沾水,不可动左臂,三月不可拎重物。”

花狸仔细聆听,一一记在心里。

苏希锦含笑:“医馆情况如何?”

“甚好,”巧儿满脸欣喜,“而今许多贫寒女子上门学医,贵女也找我们看病。”

女医馆的出现在京中掀起不小动静,深受女子喜爱。不仅解决了外男入内室的尴尬,也解决了女子某些隐私问题。

许多贫寒人家的女子主动上门学医,都被一一接待。贵族女子在观望一段时间后,纷纷请女医上门就诊。

女医馆不以盈利为目的,志在帮助天下女子,赚取的药费都投入到了医馆扩张和新人教学上。

不过半月,就成了京中一大奇景,热度甚嚣尘上。

而当众人得知女医馆背后之人乃当朝唯一女官时,又觉情理之中。

苏希锦的名声空前的响高。

“既然现在人手够了,你与妙儿也可开诊实习,将前台交给学徒。而今药铺人流大,李大夫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大人放心,奴家一定按你的吩咐做。”

苏希锦想着没有什么交代的,就让她出去了。

正逢解仪坤抱着大包小包文书,苦哈哈从门口进来,“你倒好享受,外面都打翻天了。”

“你方才说谁跟谁打起来了?”苏希锦问,也没让侍女帮他。

“谢家跟陈家打起来了,”解仪坤翻了个白眼,手腕酸痛,“让你侍女接我一把,你别那么记仇,我也被人骗了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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