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摇了摇头，道：“我随你去江神上国，固然是能借你的力，让境界飞速攀升，可有得也有失，缺少了磨砺，便等于是断了天路。”

“行吧行吧！不想刚见面就和你吵架。”江东流翻了个白眼，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这一路走上，经历的生死磨砺，又何曾少了。

只是他不太乐意，让苏醒再遇见危险罢了。

“其实这次憋不住，是因为我太吃亏了，对你而言，咱们才多长时间没见面？可对我而言，那可是整整亿年岁月呢。”江东流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苏醒不可置否一笑，他从水族离开后，便直接回到了如今这个时代，然而江东流，却是从太古一直活到今天的。

“当年那些人，都还好吗？”苏醒问道。

“不太好！”江东流摇摇头，他的相貌没多大变化，但双眼中却透着沧桑之意，这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的原因。

“匠神死了，杨征死了，我父亲死了，所有人的父辈……都死了。”

“太古时代，是用神和魔的血去终结的，是用神和魔去埋葬的。”

“那场神魔大战，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也太过惨烈了，导致我们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命的活下去。”

江东流目露追忆。

只有亲身经历了那个最黑暗动荡的年代，才能明白世间最极致的残酷。

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死亡，性命成为了最为廉价的东西。

也正是有了那些经历，江东流才能一步步成长为一位神祖，重新建立江神上国。

苏醒为之沉默，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神魔大战，但他的修行路上，也有太多的鲜血和生死危机，能够理解江东流的感受。

“还有哪些人活着？”苏醒问道。

“我和柳无极。”江东流顿了顿，道：“还有水夕月，只是她行动缥缈不定，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水夕月！”

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

苏醒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位美丽的水族公主，她其实只是一位少女，在水族覆灭时，却不得不带着仅存的族人踏上了逃亡之路。

那条路想必极为艰苦，庆幸的是，对方活了下来。

“怎么不见老丁和青雪？”江东流询问道。

“丁溪和我一样加入了凤梧福地，和我一直在一块。”

苏醒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声音略微低沉的道：“至于青雪，她被先天道场的青莲道祖，收为了亲传弟子。”

乍一听，这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

可对苏醒而言，那是一场耻辱，青莲道祖是用强硬的手段带走的洛青雪，并且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因果。

江东流看到苏醒心情变差了，便意识到了这里面有问题，沉声道：“虽然青莲道祖是极其古老的存在，但实力这东西，可不是看年龄的。”

苏醒惊讶于江东流连青莲道祖都不畏惧，想来江东流如今的实力，即便是放在神祖存在中，也属于十分强大的那一批。

不过，他还是摇头道：“青雪如今并没有危险，这件事我需要自己去讨个说法。”

江东流看出了苏醒言语中透着的坚定，便点头道：“那我就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