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龙海张了一下嘴,连连摇头,“不能,不能,要是那样,连我也要有麻烦了!”
他们都沉默下来。至少眼下,他们谁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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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老刘刘日辰的状况,就非常不好了。
他全身寒颤不已,昏昏沉沉,是被两个人拖着,送进广福弄的一间厢房里。
这间厢房里还关着一个人,就是赖敦德。
赖敦德被关押在这间厢房里,已经整整五天了!是难熬的五天!
他总是在猜想,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他曾经试探着询问看守他的人,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他甚至斥责他们,诅咒他们是土匪,都不得好死!但一点用也没有。
那些人几乎不和他说话。只是在给他送来饭菜,叫他吃饭的时候,才说:“喂,你!”然后指指饭菜,就走到外屋去了。
赖敦德仿佛陷入到五里迷雾里。
他曾经对他们说:“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你们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绝不还价!”
但看守他的人只是瞥他一眼,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呢?他们想干什么呢?他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只有一点他看明白了,对方不是为了绑票勒索!也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另有目的!
他有时一动不动地坐屋里,盯着坐在外屋那个看守,看着他翻来覆去地翻看一本破杂志。
他渐渐看出来了,他们不像是中国人!当那个剪着寸头的男人进来时,看守他的人就会跳起来,全身笔直地站着。他们如果不是军人,那就是日本人!
他以前见过,日本人一见到他的上司,就会跳起来,全身笔直地站着。如果他的上司对他说了什么话,他的头会用力向下一低,然后再抬起来!很机械的一个动作!
这就更让他奇怪了,日本人绑架他干什么呢!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实在憋得不行,就想再和看守他的人说说话。哪怕那个看守一句话不说也好,至少,他可以消磨一点时间。
正在这时,他看见外屋的门开了,两个人拖着一个昏迷垂危的人进来,就那么随意地扔在他面前,就转身出去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很吃惊。那人全身发抖,脸色灰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开始以为是被人殴打所致,后来才察觉这个人是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他隐约察觉,这似乎是一个机会。在这个封闭的、被人严密看守的房间里,出现任何东西、任何人,都可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必须利用这个机会!
他不能不想到,这个机会可能没什么用!但万一有用呢?这可是说不定的!
他冲到门口,向看守他的人叫道:“先生,你来看一看呀!他是个病人!快要病死了!你们应该找医生来,给他看看!他快要病死了呀!”
他反复这么叫着。如果他们肯找医生来,或许就有他的机会了!
那个看守严厉地瞪着他,似乎不想过来。
不过,他曾经把这个人从床上拖下来,架到车上。他知道这是个病人,但病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知道。如果这个人出了问题,他可能有麻烦。
想到这里,他慢悠悠地踱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这个人脸色灰白,气息微弱,全身剧烈颤抖,确实是病得很重的样子。
他没说话,锁上里屋的门,就出去了。
赖敦德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看看地上的病人,又看看关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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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房门又被打开。那个剪寸头的人出现在门口,看守则跟在他身后。他们都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赖敦德谨慎地说:“先生,他就要死了!想办法救救他吧。”他小心地不提医生。
川上在刘日辰身边蹲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冰冷,也感觉到他剧烈的颤抖。看来,这个人确实病得很重。
他考虑,如果这个人死了会怎么样。老师可能会不高兴。但找医生来,肯定不是好主意!这里绝不能有外人进来!
他回头说:“叫横太来,他好像懂一点医。”
看守立刻跑了出去。这个情况,让赖敦德很绝望,这个机会显然不行!
几分钟后,那个叫横太的人进来。他蹲下来检查地上的人,翻眼皮,把脉,用手背试他的体温,又摇他的身体。他似乎确实懂一点医,不过,也仅此而已。
最后,他终于站起来,对川上说:“他这种状况,可能是疟疾。这种病隔一天发作一次,今天正在发作期。”
川上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会要他的命吗?”
横太歪着嘴犹豫片刻,“这个很难说。死亡率也很高。不过,他如果能撑过这几天,也许会好一此。不过,就是这几天很难说。”
川上又问:“什么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