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乔艳芳向他扫了一眼,忍不住向她笑了一下。
乔艳芳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心里却是鲜花盛开,五彩缤纷的。
安城哥哥看着她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心里好高兴!
旁边的强虎却看见他们的眼神交流,心里更加愤怒!上午,他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就有发飚的冲动。但他不想伤着小乔的面子,一直琢磨怎么对付萧安城!
这时,陈子峰看着身边的人,没好气地说:“好了,现在就是这个任务了!所有人,都要想办法创造机会!寻找机会!”
这时,魏介臣笑着说:“药品的事,咱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我说,咱们还是想想解救秋山先生的事吧,啊,怎么样?”
旁边的几个人都看着他,没说话。他们都明白,这也是件难办的事!
魏介臣说:“安城兄弟,你今天去了南市,你说应该怎么办?”
萧安城想了想说:“我问了李明奎,日本人确实在南市分局的拘押室里关了一个人,看得很严。我猜想,那就是秋山先生。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怪异。”
魏介臣急忙说:“你先别管怪异不怪异,你就说怎么办吧!”
萧安城拿了一张纸,很快画了拘押室的平面图,指点着说:“这是南市分局拘押室的布局,老魏没进去过,但你们几个都清楚。拘押室的门口是日本士兵看守,走廊口才是警一察看守。所以,从正面冲进去救人,是不可能的!我考虑过,只有从拘押室的背后小巷里,炸开后墙,才能救出人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陈子峰和魏介臣等人都仔细看平面图,看来看去,也看出这是唯一的办法。
魏介臣说:“这是好办法呀!后墙是他们看守最薄弱的地方,炸开后墙,把人拖出来,塞进汽车里,咱们不就成功了吗!我看行!”
但陈子峰和乔艳芳都不说话,而是抬头看着萧安城。
萧安城向他们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别忘了,秋山关在南市分局的事,是高桥告诉我的!高桥那种人,会随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吗!他就是想引我们上当!”
陈子峰回头说:“老魏,我也赞成安城的意思。高桥可能早就在那里设好了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
魏介臣把他们来回看了几遍,又低头去看平面图。
他一捶桌子,恶狠狠地说:“好!就算高桥已经在那里设好了陷阱!但除了炸开后墙这条路,咱们还有别的路吗?有没有!没有!所以,咱们还得在后墙想办法!我的想法是,咱们在后墙小巷的两端,安两个火力点!救人的时候,如果真有鬼子出来,咱们就打他个狗日的!一边架一挺机枪怎么样!够不够!只要能掩护我们跑出小巷,就没问题了!是不是!”
陈子峰虽然歪着嘴,却并不笑,而是恶狠狠地看一眼萧安城,又看一眼乔艳芳。他看明白了,这两个人都赞成这个办法!
他说:“好!我们先按这个办法做准备。小乔,你现在就去建火力点!”
乔艳芳说:“建火力点没问题!我的问题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建早了,弟兄们也不过是在里面白呆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几个人互相看着,眼睛都是转来转去的,甚至还露出狡猾的微笑。
陈子峰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暂时定在后天下午!上午我们去炮轰日军司令部!下午就来劫狱!救出秋山先生!”
魏介臣嘎嘎怪笑起来,“好!这样好!一点不耽误!他妈的,这样的压力最大!说不定就能造出什么机会来!”
这时,乔艳芳就笑嘻嘻地说:“我的魏大哥,你满意了,就别给我们灌迷魂汤了。”
魏介臣笑得更开心了,“你这个小乔,太聪明了可嫁不出去,明白吗!”
此时,站在房间另一边的傅雪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心情很好,这些人时时刻刻都想着药品任务,迟早会想出让人意外的鬼主意来!
她向陈子峰等人挥挥手,说:“陈组长,我走了,去杜公馆。”
18-8
威妥玛路的“悦客”小百货店很不起眼,平时来店里买东西的客人就很少。
姜妈每天站在柜台里,面带慈祥的笑容,看着店门外川流不息的行人。
她要时时注意有没有异常的人从外面走过。
有时,李秀兰会来替换她去吃饭。
姜妈总要叮嘱她,“闺女,多注意门外。”
经历过恐慌和惊吓,更经历过生死的李秀兰,此时已老练了许多。
姜妈有时会告诉她,要注意什么样的人。
“要注意那些空着双手的人。人们到这条街上来,不是来游逛的,而是来买东西的。他们一般手里拿着包或篮子。对那些走得慢,四面张望的人,更要注意。看他的服装,看他的神态。特务们多少都有一点嚣张,这是藏不住的。”
李秀兰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又惊奇又新鲜地看着她,不住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