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要开个会什么的,把你们的情况说一说。”他歪着嘴说。
“那么你呢!想旁听吗!”陈子峰瞪着他。
“对不起,陈队长,这可没办法。我奉命调查这件事,你们要开会,我就得旁听!”
“那你就听吧!”陈子峰看看身边的人,又说:“他妈的,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人要向我们身上泼脏水,往我们头上安罪名,我们有什么办法!”他仍然瞪着鲁迪。
“陈队长,”鲁迪斜眉歪眼地看着他,“你也不能太消极嘛。不就是这么个事吗!说清楚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就完事了吗!”
“鲁长官,你说得可真简单!如果有人说你偷了何参谋长的老婆,你说得清楚吗!”
“陈队长,我这个人,决不会干那种事!”
“就说你干了!你怎么着!那些人说我们勒索难民!你还没进门,什么情况也不问,就张口闭口说我们勒索难民!老子说,我们决不会干那种事!你信吗!鲁长官,你说得清楚吗!说你偷了人!”
鲁迪瞪着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强虎则嘻嘻哈哈地怪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连乔艳芳和冷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鲁迪终于想起一句回击的话,说:“陈队长,你这么说是诬陷长官!依法要罪加一等!我警告你,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想想怎么接受调查吧!”
陈子峰不想再理他,挥手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通知弟兄们,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看看还丢了什么!不管丢了什么,都向小乔报告一下!特别是丢了多少钱!”
他瞪了鲁迪一眼,又说:“我们现在有了一点麻烦!没什么了不起的!再难捱,我们也能捱过去!下一步怎么办,回头再说吧!”
乔艳芳、冷月和强虎都没说话。他们点点头就走了。
鲁迪张大嘴看着他们,“喂,你们干什么去?”
乔艳芳回头说:“我们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我们的钱都被人偷走了!你管不管!”
屋里只剩下陈子峰和萧安城,他们都盯着鲁迪。
片刻,陈子峰向萧安城挥了挥手,也走了。鲁迪急忙跟着他,也出去了。
10-17
德明饭店,二一五号房间,仍然很安静。
秋津仔细阅读手里的这些小纸片,思考后,又把她掌握的其他情况,写在新的纸片上,再交给佐藤先生看。这个过程,其实也是情报积累的过程。
这些小纸片里,包含了武汉党政军各方面的情况,可以说极其详尽!
佐藤先生研读这些小纸片时,细细考虑的,就是如何将这些情报运用到高桥制定的“木桶计划”里!这是一项长远而隐秘的计划!
这时,鹰司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脸上露出狡诈阴沉的微笑,看着佐藤先生。
“鹰司君,怎么回事?”佐藤看着他,轻声问。
“先生,我刚刚得到消息,陈子峰那些人,我是说每一个人,都被缴了械!命令他们停止一切任务,在驻地里闭门思过!”鹰司低声却掩藏不住他的得意,这么说着。
“哦,是吗?他们,竟然干成了!”佐藤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是的!他们找到了充足的人证和物证!证明他们曾经勒索逃难的难民!他们不仅被缴了械,甚至连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收走了!他们现在完全动不了了!”
佐藤嗬嗬地笑了起来,“哎呀,陈子峰那些人,是挺好的一支特工队伍,没想到,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哎呀,实在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鹰司则大声笑起来,“先生,我们的威胁彻底消除了!”
“那么,他们有翻身的机会吗?陈子峰和那个萧安城,都是很精明的人!”
“保留一点说,几乎没有!警备司令部方面的人,要慢慢进行调查,最后还要召开军法委一员会,一个一个审查,一个一个询问,还要一个一个找证人!最后上军事法庭!先生,战争结束的时候,不知他们的调查是否能够结束!也许永远也结束不了!”
佐藤先生再次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居然还保留的说!”他沉了一口气,叹息说:“平心说起来,他们真是一支不错的特工队伍!实在是太可惜了!”
10-18
这个时候,陈子峰可没有什么可惜或者不可惜的想法!
他绝不相信,他和他的弟兄们,会就此沦落下去!
老子还有任务要完成!这就是陈子峰的想法!但他确实非常烦恼!
现在,那位军法官鲁迪,就成了一块他嚼不动、咬不烂,摆不脱、更甩不掉的牛皮糖,牢牢地粘在他身上,让他无限懊恼,却又毫无办法!
陈子峰蹲在地上收拾被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到底是队长,一个人住这个房间。
那家伙就抱着双臂站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看着他,时不时地说:“哎呀,麻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