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共嫌帽子没摘,你就一直得跟着!”说到这里,萧安城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姜玉凤瞪起眼睛。
“陈子峰对你说的话,也许是你的一个机会!但很难把握!”
“你给我说清楚!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我自己找一条出路!我不想跟着你!”
“那你就按陈子峰的意思办!但要给自己留出余地!”
这时,姜玉凤就不说话了。她圆圆地大眼睛来回转着,反复思考眼前的情况!
23-26
这天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陈子峰意外接到王景行来的电话。
傅医生走进他的病房,说:“陈队长,有电话找你,在我办公室里。”
陈子峰快乐地笑着,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前后舞着,很快乐地模样。
王景行在电话里说的第一句话是:“子峰兄,我听说长沙又失火了!”
陈子峰就怪腔怪调地笑了起来。实在说,他再次摔断的肋骨,距离愈合还早着呢!他要想笑,就只能这样怪腔怪调的!
他说:“王科长,是赵时甫的仓库!告诉你,他的仓库里有一大堆假钞,都给烧光了!你想得到吗!”
王景行吃了一惊,“谁烧的,还有人盯着那批假币!”
陈子峰哈哈笑着说:“就是重庆逃来的孩子帮!是为了报复赵时甫!”
王景行在电话那头惊叹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了另外一个情况,“子峰兄,确实还有一批假币在株洲!今天上午,我临时突袭,搜查去衡阳方向的火车!告诉你,我找到四箱子假币!你觉得怎么样!”
陈子峰就在电话里大叫起来,“王科长,绝对不止,绝对不止!”
但他喊叫结束,却忽然不说话了,而是对着电话转着他的眼睛!
“子峰兄,怎么回事,你又想到了什么!”
“哎呀,王科长,你发现了假币,日本人至少暂时,不会再往衡阳那边运了!你说是不是这样!他们还敢运吗!”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因小失大!”
“不是,不是,是另外一个意思!你想一想,假币运到衡阳那边,能有多大销路?恐怕不会很大吧!主要销路还应该在长沙!但长沙这边一大批假币,都被烧光了!你说,日本人会怎么办!”
“你的意思,日本人可能把更多的假币,再运到长沙!”
“王科长,咱们冒点险吧。明天,你再在株洲车站查一回!如果没发现,就说明日本人改主意了!你夜里悄悄回来!咱们在长沙这边堵!你觉得如何!”
王景行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狡猾的家伙!好了,就按你说的办!”
24-1
内正巷,小院客厅里。
佐藤先生在客厅里来回转了两圈,一回头说:“不行!那批货暂时不要动!”
麻生课长疑惑看着他,“为什么!他们在株洲防得很严!我们运不走!再次,长沙这边更重要!那个赵时甫是个不错的大客户!如果不是昨天被人放了一把火,他的生意可以做得很大!我宁可放他一马,让他继续做我们的生意!”
佐藤先生轻声说:“陈子峰那个人绝不傻!他诡计多端!我和他打过多年交道!我太了解他了!那批货就放在株洲,现在运不走,总有一天能运走!”
他们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他们都盯着面前的茶杯,思考各自的想法!
佐藤先生终于抬起头,盯着对面的麻生课长,轻声说:“你刚才说,愿意放他一马,我很赞成!不过,也不能那么简单!这件事,我们一定要用到家!”
麻生课长斜着眼睛盯着他,“你说,现在怎么办!”
佐藤先生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株洲那批货,不动!但也不要卸车!我们等机会!”
麻生课长的嘴,几乎歪到一边去了,讥讽说:“你是不是还担心那个陈子峰,猜到你的想法!他真能猜到吗!”
佐藤先生苦恼地向他一笑,一挥手,说:“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什么都不做!”
24-2
楚湘旅馆,房间里。
赵时甫和杜万财陪着白崇信吃完晚饭,才送他走。
此时,他们两个人就坐在房间里,互相盯着,沉默不语。但他们心里,都为白崇信说过的话担忧着。
日本人都不是善茬!他们在中国作战,怎么可能是善茬!
日本人如果帮了你一指头,恐怕是要你付出一双手的!代价就在这里,白崇信没明说,但代价却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
“万财,丝茅村仓库有政府背景,你敢动吗!”赵时甫盯着他问!
杜万财的嘴张了又张,眼睛珠子上下左右一通乱转,却沉吟着不说话!
“万财,你想到什么就说出来!眼下已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咱们就可以商量嘛!他妈的,天塌下来,是老子顶着!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