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狄青商量完兵事后,赵昕去慰问受伤的宋巡,观察他的伤势,同时也是与他商量接下来的作战部署。这是来到广州城之后赵昕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只不过有些时候宋巡伤势忽而严重,交谈的时间会缩短许多。
宋巡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因为赵昕对他的重视,还是保持着对战场的巨大影响力。若是有人觉得因为他受伤就能够趁机上位,属实是有些天真了。
赵昕通过这种做法,也是在表示自己并没有抛弃船厂之众,将他们与禁军一视同仁。以免两个派系的人发生龃龉,矛盾明面化。
经过一个月左右时间的修养,宋巡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还是不忍直视,触目惊心,但总体上还是往好的方向转变,这一点让赵昕很是欣慰,或许再过半个月,宋巡就能够和自己一起随军前往一线观战。
“殿下到来,学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知道赵昕每天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宋巡每日重复着一样的说辞,但是最开始他还需要旁人搀扶才能够行礼,现在则是能够自己一人行礼。
“免礼。”赵昕搀扶起宋巡,道:“今日觉得如何?身子可好些了吗?”
宋巡在原地蹦跳一番,锤了自己受伤的胸口几下,道:“多谢殿下厚爱,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如今下床行走已经不是问题,再过一些日子上马骑射也不在话下。”
赵昕哈哈大笑,拍着宋巡的肩膀道:“早些身子安康,本宫身边正缺可用之人。再过半月,本宫准备亲赴战阵一线抚慰军士,到时候你可不能缺席呀!”
“灭国之功,如此盛事,倘或缺席学生也不知道要惋惜多少天。”
接下来的话题就有些开放了,反正也无有要事,战场局势一片大好,赵昕询问宋巡在两广征战的时候可曾看上哪家姑娘,若是看上了,自己可以帮着宋巡提亲。
“交趾未灭,何以家为。”宋巡一脸郑重地表态道。这话当初是霍去病说的,原话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赵昕踹了宋巡一脚,道:“你少跟本宫玩这一套,和你认真说来着。”
宋巡眉头微挑,目光瞥向赵昕一旁的玲儿,玩味道:“殿下自己尚未完婚,几时有心帮别人做媒?”
赵昕脸皮厚,不在乎这些,“论年齿,你痴长我几岁,帮你做媒又如何?还是你看不上我这个媒人,亦或是怕我故意给你选一个丑女来。”
“学生岂敢,只是国事为重,尚无时间考虑这些。”
赵昕的面容低沉而严肃起来,道:“尔等武院学子,因本宫之命征战在外,父母远在千里之远,书信难传乡音。你此番身受重伤,还有人马革裹尸,不少人都未立家业,于家而言是为不孝,本宫还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至少要帮你们家留个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