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见嵇含这左右为难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怎么?嵇含太子,眼前这些难道不是殿下子民?”
“自然是我子民,可是、可是我,我......”嵇含一时语塞。
他结结巴巴还在脑海中组织语言的时候,只见揽月已经提起裙摆,踮着脚尖,小心绕过门口患疫之人,往二层深处走了进去。
“我......”嵇含望着揽月的背影,形容不出是感激还是感动,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紧跟着走了进去。
揽月在患疫的人中仔细查看一圈,额蹙心痛,痛心入骨。
宗祠二层的人里面老人和孩子几乎占据一半人数,也是以这类人疫症反应最为剧烈,怕是再不救治便真的来不及了。
揽月取出腰间熏袋,不发一言、专心致志的在其间埋头翻找了好一阵子,却始终一筹莫展。
“怎样?”嵇含心绪纷乱。
揽月抬起头来,歉疚不安地摇了摇头,答道:“下山随身所携能治疫的药物已不全,更何况再无第二株蘋葵可用了。”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嵇含语气悲痛愤慨。
揽月愁眉苦目地看了嵇含一眼,又垂下目光,一言不发。
郑牧连忙拉住嵇含,劝言道:“公子啊,这你怎么怪得着殷姑娘。”
“这么多,这么多人......”嵇含创巨痛深,言辞凄厉实则是因为悲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