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脸心疼的蹲在地上抚摸着被青髓鞭和紫剑刺穿的地板,发出“唉哟唉哟”地呻吟,好像青髓鞭是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客栈大堂中重归寂静,又听楼上一阵猛烈摔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不断有东西被摔在地板上的打砸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呵斥责骂声、以及嘤泣声,只是分辩不出具体所骂为何。
“苍天啊,天下竟有这般飞扬跋扈的女子。”聿姵罗以眼白睥睨二层方向,桀骜不屑道。
“毋呈口舌之快。”穆遥兲低声叮嘱聿姵罗道。
穆遥兲和聿沛馠一起来到揽月身边,只见娄皋正半掩半藏的躲在秦寰宇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偷瞧着揽月怀中的小葵,一脸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何会如此丑陋......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娄皋阅历浅,还不曾见过青魇飨鬼,此刻只是觉得小葵相貌奇丑无比,小孩子对人对物的喜好有时就是这么简单浅薄。
聿沛馠耻笑道:“即便是妖是怪是魔是鬼又怎么了?它是伤你了,还是骂你了?”
娄皋似懂非懂,但是能听出聿沛馠话里的语气,拧眉说道:“这倒都没有。诶?我又不曾得罪你,干嘛拿我撒气。话说你们方才怎么了啊?那几个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听见什么‘鲸香’,难不成她们是鲸香堂的啊?”
聿沛馠道:“你小子哪儿这么多心事,难不成你瞧上谁了,娶回翀陵做婆娘。”
娄皋连忙道:“你可别乱讲,我们翀陵才不要这么刁蛮凶悍的女人。”
聿沛馠戏弄娄皋道:“凶悍才好啊,管着你回去修习读书,定能成才,不知能省却你鹬叔和娄掌门多少心事。”
“沛馠!又胡言乱语。”穆遥兲制止沛馠后又为娄皋正经解释道:“方才那几个女子正是鲸香堂的,娄小公子日后相见时以礼相待便好。”
娄皋听后一撇嘴,说道:“咦,看那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气焰,我就猜出来了,且,和我那姐夫同一股味道。”
“诶,不可这般说。娄小公子需谨记自己的身份,所言所行皆代表翀陵上下,在外切不可为娄掌门和翀陵无端招惹是非。”穆遥兲义正辞严道。
“可她们惹我殷姐姐不高兴,殷姐姐不高兴那就是秦大哥不高兴,秦大哥不高兴那便是我娄皋不高兴。”
“你不高兴又怎么了?怎么地,是娄小公子修为看涨,还是啾啾展翅欲飞了?”聿沛馠一通冷嘲热讽,怼的娄皋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确是力有未逮的新学小生。
众人齐聚,先问过揽月小葵的伤势后,自然是要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会致使揽月大动干戈,为何揽月会和鲸香的姚雒棠在一处。
聿姵罗很乐于加入这个话题,先由她声情并茂的将白日里在翠萼堂遇到姚氏姊妹三人的事声情并茂、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尤其特意凸出了姚碧桃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以及姚碧桃是如何苛待那个妹妹的。
卜游的脸色随着聿姵罗略夸张却形象的描述越来越差,好像姚雒棠被当做丫鬟女婢侍奉在两个姐姐身后的画面就在他的眼前,卜游脸上表情更加复杂了。
聿姵罗也察觉到了卜游的异样,反而越描述越来劲。
至于众人回到客栈后的事情,便只有揽月知道,揽月看到卜游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尽量讲述的轻描淡写,但是傻子也能猜出,如果真的像揽月描述地这般潦草轻易,揽月自己也不至于赫然而怒。
待揽月将姚雒棠的事情讲完,卜游出神的望着客栈大堂地上掉落的酥梨发愣。
穆遥兲上前拍了拍卜游的肩膀,劝道:“你无需自责,这是上一辈的决定,与你无关。且旸谷派素来如此规定,又不是卜掌门自己定下的规矩。”
聿沛馠道:“遥兲说得对。还不知道你那叔叔入赘鲸香堂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才使得你那堂妹不受待见,又或许是她自己不讨人喜也说不定啊。你看看那个姚春螺,他们的父亲皆为入赘,处境按说应与你堂妹相同,为何姚碧桃不欺负姚春螺啊,说明必有内因。卜游大哥,你就是太过人正心善,姚雒棠的遭遇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怪不得你啊。”
卜游叹气道:“我上回见雒棠时还是七岁时候,那时她便已比如今的娄小公子要高几分,如今一见更是高了许多,只是衬得更骨瘦形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