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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易弁而钗做女身 衔悲蓄恨堪自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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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子连心,既然生下来了,就不可能狠心由他嚎啕哭闹而不哺育。

姚靖荷也只好认命,将姚雒棠是个男孩儿的秘密隐藏起来,自己则在日夜恐慌惊悚见仓惶度日。

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被鲸香堂门下弟子发现,更怕姐姐姚琼玉发现,定不会容下姚雒棠,甚至也许会将他杀掉。

当然,有一个人为姚雒棠的出生格外高兴,甚至高兴地几近疯狂,时时抱着这个男婴不肯撒手,生怕谁人会在闲隙间将男婴夺走,这个人便是姚雒棠的父亲卜候。

卜脩当年将自己入赘到鲸香堂不就是为了断了卜候之后,要卜候再无争夺旸谷派掌门的可能性。甚至,有可能在鲸香堂的孀嫠香下还能让卜候英年早逝,早入黄泉。

对,这个规矩并不是卜脩立下的,而是旸谷派几代前便绵延下来的,可是规矩是规矩,规矩里又没有说一定要双生之子入赘到鲸香堂去或绝后或殒命!

卜候兴致勃勃地将男婴的名字起作“雒棠”,卜候发誓,定将全身修习术法交予这个孩子,待有到一日,让这个孩子替自己杀回旸谷派,夺得旸谷掌门之位。

卜候幻想着那一天卜脩该是何等惊讶的表情,不过卜候那时候会微笑着傲睨俯视卜脩,告诉他一切的真相。

最初一段日子还好,没到半年时间,姚靖荷神经兮兮的样子愈发加剧,精神涣散不立,时而惊惊乍乍,时而浑浑噩噩,时常说些颠倒疯癫之言,时常又似酒醉昏酲,总之嬉笑怒骂不定。

下面的弟子见状,便将此时禀告了香主姚琼玉,姚琼玉起初几次探访自己这个妹妹,但慢慢地也就知道无法转还了,去的频率也就逐渐拉长,到后来索性不再探望姚靖荷了,只遣弟子转告卜候,要他对妻女好生照顾。

在外人眼里,卜候和姚靖荷一个残躯病体,一个疯癫无状,就此淡出了鲸香堂和江湖众人的视野,反而为卜候关起门来加紧训练姚雒棠凝丹习剑创造了极佳条件。

姚雒棠被卜候扮作女孩外形养大,当他年满八岁时被姚琼玉遣人带去鲸香堂,使人将姚雒棠和一众门人一同教化。

修习丹阳术及鞭法,可是鲸香堂乃外丹门派,又是致阴之法,而卜候传授给姚雒棠的却是旸谷派内丹之术,还是纯阳剑术,二人阴阳不同,相互违逆,修习其一而背离另一。

姚雒棠在鲸香堂师长们的教授下皮毛不通,乍看起来百无一用,无论师长们如何用心都是枉费心机,甚至有人直接撂挑子推脱不干。

姚雒棠的师缘不好,弟子间的缘分更不佳,大家在姚碧桃的带领下对姚雒棠冷讥热讽,到后来愈演愈烈,干脆上手打骂。

卜候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比他还有傲骨,卜候想的不过是将来一日杀回旸谷,让自己的儿子夺下掌门之位。

而姚雒棠想的却是不但要夺得旸谷派的掌门,还要拿下鲸香堂的香主之位,让这帮束之高阁、隔岸观火的虚伪小人通通臣服于自己。

卜候和姚靖荷一个残躯病体,一个疯癫无状,不过卜候是假病,姚靖荷却是真疯。

姚雒棠将母疯之责一并归咎于鲸香堂,无论旸谷还是鲸香,姚雒棠皆是恨得咬牙切齿,恨驱逐伤害姚雒棠一家的人,更恨这两个门派荒谬无稽的陈规陋习。

这种毫无人性可言的不经之谈,如果老天不能秉持公道,推亡固存,那么就让他姚雒棠来代替老天来行使这行道之烈举,折而族之,弑而代之。

冠云峰上,卜候曾经带着尚年幼的姚雒棠回去过旸谷派。

父亲曾指着云影清松之间山岚浓深的最顶端给姚雒棠瞧,那里有一尊大殿,气魄恢宏、庄严肃穆的高踞于孤峰之上,巍峨的门楼高悬的金匾之上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写着“凌虚殿”。

旸谷派正是在那冠云峰之上,而凌虚殿则是旸谷派掌门主事之所。

姚雒棠记得父亲对自己一遍遍说着,像是怕姚雒棠年幼易忘一般,只听卜候一字一顿道:“棠儿,记得为父的话,将来那里尽是你的。”

姚雒棠乖顺的点点头,那是的他甚至连男女孩的区别都搞不清楚,又如何能真的了解父亲对他的亲切期待,只是父亲既然说那个犹如云端仙境之地会是姚雒棠的,自己能去到那里玩耍又有什么不好。

姚雒棠记得那时父亲说自己有事前往凌虚殿同卜掌门议事,便放了小雒棠在寝殿外的庭院里自行玩耍。

那冠云峰上有一座七色幻彩锁虹桥,桥面以七彩琉璃铺就,阳光下粲然生辉,变幻着七彩之色,小雒棠早已被这鲜艳耀目的虹彩之桥吸引,趁着父亲不在身边,自然朝着锁虹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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