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身份却不同了,是洪涯派的掌门夫人,不但无法和同门们在一起,还要住进这掌门、尊长方能休憩之所。
娄嫄身后传来一阵频次均匀的鼾声,娄嫄徐徐转过头去,望着床榻上熟睡的江淮,那个自己托付终身的夫君。那个本应与之鸾凤和鸣,相濡以沫的仙侣,此刻的睡颜却比白日里见他还要陌生。
当年娄嫄嫁与江淮,那完全是听从父命,为顾全大局,只得舍己从人,加之秦寰宇对她并无心意,在九旋谷之宴上未留丝毫情分,娄嫄伤心至极,也便做了这等决定。
可是娄嫄这些年来的苦楚是无法为人道出的,就在娄嫄嫁去洪涯派的头一晚,江淮便喝了个醉醺醺,最后是一手一个洪涯派女婢,与她们嬉嬉闹闹同入洞房。
娄嫄本头顶红头巾遮面,端坐于床榻前,听到这番声音不由地惊栗自榻前跃起,先自一把扯去头巾,果然眼前荒诞一景,江淮醉得腰身瘫软、脚底轻飘无力,完全需要紧紧贴在两个女婢身上方能行走,即便这样,江淮的两只手也不曾闲着,在女婢身上胡乱摸索,不时戏地女婢们莺声嬉笑不能自已。
娄嫄羞愤难当,以往父亲和母亲培养自己,都是大家风范,温柔卑顺,令懿范长存。
可如今娄嫄看着被女婢们笑着丢在床榻上癫狂轻佻的江淮,想着这便是今后要同自己相守一生的夫君,娄嫄无法不为自己心痛。
要知道凡俗之人的“一生”虽是不过百的,但像娄嫄这等修仙习道者,百千年都不算难事,岂不痛苦更长。
娄嫄是个刚柔兼济的女子,能娴雅周顺,也肝胆如冰雪,清高桀骜,面对酩酊烂醉却不忘淫逸的江淮,娄嫄睥睨而视,昂首天外。
可江淮毕竟是一派掌门,又是一男子,醉酒后的江淮气力大到惊人。
面对娄嫄的不驯服,更是激起了江淮的饥渴极欲,血液沸腾,兽性大发,硬是在洞房当夜强要了娄嫄。
娄嫄即便百般厌弃也挣扎不能,任自己如何相同外界求助说理都没有人理会,因为这里不是翀陵而是洪涯,试问新婚之夜,例行房事不正是理之应然吗。
如果上天对娄嫄的折磨到此为止也便罢了,实则尚有更加切骨伤臆之痛在等着她,经过几次同房下来,娄嫄发现江淮患有“罄折”之症。
新婚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江淮若遇“罄折”之时便以丹丸服下。
毕竟江淮身下躺着的可是娄嫄,一个神清骨秀令男人迷醉的大美人,江淮怎肯放着这般流线般光滑的娇肌而不享用,岂不浪费。
不过男人满足欲望的方式有许多,而江淮的方式更多。
成婚一个月后,送婚的翀陵人士便统统告辞而返,江淮便更没了顾忌,娄嫄的苦日子也便到了。
每到夜里,江淮甚至连丹丸都不屑服用了,而是展出些五花八门的器具来用以替代自己的下身,摧兰折玉,毒手尊指,雪压霜欺。
江淮一脸垂涎满足的看着在床榻上娄嫄如案板之鱼般挣扎扭动的样子,这是他最为享受的画面。
娄嫄原本整齐严谨的额发被汗水与泪水沁湿,胡乱地贴在脸庞上呼救的样子,还有那个白日里端庄优雅、尽显光滑的傲骨女子,如今在自己的蹂躏之下依服求饶。
这可真是太痛快了......
娄嫄本以为江淮这份热血激情是因为新婚的缘故,忍忍便能熬过去,哪想到江淮此人欲壑难填,娄嫄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只能勉强将面前这个男人猥亵荒淫的男人幻想作秦寰宇的面孔,这样尚且能让娄嫄的心底起码有一丝安慰,方能萌生一丝心甘情愿。
娄嫄有时候会想,与其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身体呈给一个丧心病狂且自己不爱的男人,真的不如给秦寰宇,哪怕只有一次,娄嫄此生便无憾了。
不过等痛苦过去,娄嫄一个人重新捡起衣裙裹上身子,躲进被子里的时候,娄嫄又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可怖而羞耻,父母教养她如此,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做一个轻佻露水的风尘女子吗,“将身体给秦寰宇”这个下流的想法,那自己岂不是同江淮一样龌龊猥琐了吗。
不,这绝不行,娄嫄尝试着要自己禁情割欲,若此法仍行不通,娄嫄甚至都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娄嫄心灰意冷之时,老天终于给了转机。
娄嫄发现只要将自己想象成一尊泥塑木雕,心如铁石,身如朽木,任江淮摆弄皆不吭一声,无动于衷。江淮很快就会自觉无趣,从娄嫄身上悻悻走下床榻,将那些别具炉锤的特殊器具丢至一旁,毫无兴致可言,毕竟谁都不会喜欢一具呆若木鸡、漠然不应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