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卜游感觉背后伤处更撩更辣,不好的预感森然笼罩而来,他忍着巨创朝着穆遥兲的方向失声大喊:“遥兲,快避开,切勿勉力相抗!”
对面火球刮刮杂杂,焮天铄地,穆遥兲是根本避不开的,更何况他也没有打算避开。
穆遥兲此时已危如累卵,急如星火,一直远观的聿沛馠再也憋忍不住,青影迅移。
飞景剑再次闪现在手,青荧穿云,朝着秦寰宇正欲飞掷的火球斜劈而去。
穆遥兲厉声阻止道:“没有用的,切勿前去犯险!”
“谁说无用,瞧我的!”
秦寰宇斜睨蔑视一眼,看着正朝着自己长驱直入之物,这不正是先前被击溃逃遁的飞景剑吗?
“手下败将......”秦寰宇旋踵回身,干净利索地轻易闪过。
哪知这并非聿沛馠的真正意图,只见聿沛馠另一手在宫服袖口的遮掩下神速作法诀,口中口诀唤道:“阎殿锁!”
聿沛馠绕转身子扬起袖袍,一股劲道抛出青荧光束,光束交错环绕,闪瞬之间竟然赫然耸现出一个“人形”!
来“人”头戴方冠长旒,皱眉瞪眼,双目如电,连耳长鬃,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绿袍,双足着靴,双手捧笏,一副刚直不阿,大义凛然的样子,胜似神明。
聿沛馠对其呵道:“阎罗,锁了他!”原来是聿沛馠以仙术驭出的阎罗王。
听到聿沛馠的声音,阎罗王双手于胸前对聿沛馠拱了个揖,而后束腰勒带,转向秦寰宇威扑而去。
阎罗王手中所持的笏也在乍眼之间变幻成了一长串缚魔锁链,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将面前之人绑缚。
“做得好!”聿沛馠满意地赞扬道。
穆遥兲暂松一口气,由衷赞道:“许久不见你施展此术了,没想到今日已修习到如此极深研几的深妙程度!既有此术,何故此时方现?”
聿沛馠抿着嘴,耸起眉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穆遥兲说起这其中缘故:“那是因为此术一旦施展,实属烦躁,故而我才少用它。”
这时阎罗王已绕到了秦寰宇身后,手中的缚魔锁链已锁住了秦寰宇的双臂与脖颈,虚虚实实穿穴入骨,控制住了其间精元沿着筋络运行之途。
穆遥兲拧着眉头一边注视着阎罗王克敌,一边目不斜视的随口问道:“这话如何说?”
聿沛馠眼下得了空,叹口气道:“哎呀,民间戏文中不也常说么: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说话间,束缚住秦寰宇的阎罗王脚下又一道青荧之光闪现。
聿沛馠见之后愁眉深锁,焦躁道:“完了,来了。”
“什么来了?”穆遥兲不解,指着来物问道:“这也是此术所幻化?”
说话间那青荧之光也幻化做了一个人形,绿袍乌帽吉莫靴,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一番书生打扮。
他先是抬头看了看正在缚敌的阎罗王,又看了看秦寰宇,而后口中发出“啧啧啧”的惋惜之声,兀自摇了摇头。
聿沛馠脸上厌烦之色更盛,深深倒吸一口气。
“书生”挥笔流星,奋笔疾书,在书薄上肆意挥洒。
“这是什么?”穆遥兲疑惑询道。
听到穆遥兲的声音,“书生”蓦地抬起头来看向声音方向,在发现了聿沛馠以后,脸上显露出无比喜悦,伏腰屈膝,毕恭毕敬,细小碎步朝着聿沛馠快步走来。
“哎呀,烦死了,他怎么又来了!”聿沛馠不耐烦道。
“看他的样子对你很是恭敬,不似邪祟噩物,你为何看起来如此厌弃。”
“我也没说他不好,就是太过兢兢业业。”聿沛馠摊开两手,无奈道。
那“书生”很快便来到聿沛馠身前,束带蹑履,小心翼翼地打躬作揖,丝毫不敢疏忽懈怠。
“大人,崔钰见过大人......”
“昂,来了啊。”聿沛馠随口应付道,语气听上去像是才方方看见“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