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宫主就不要瞒我们了,是不是秦宫主负伤在身?”程绯绯开门见山。
“这......”穆遥兲仍试图隐瞒。
“以秦宫主对揽月的情谊,若是秦宫主能够行动,守在她身边的又怎会是旁人。所以,你们也隐瞒不了。”
“唉。”穆遥兲长叹一口气,也算是回答了程绯绯的问题。
“所以,旸谷派那边应该也是同样的问题吧。”
程绯绯见微知著,条理清晰,俨然又是一个殷揽月。
穆遥兲眼见遮掩不住,生气地转看聿沛馠,狠狠瞪了他一眼。
聿沛馠立刻委屈道:“冤枉啊,不是我说的,真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程绯绯又说道:“穆宫主可以放心,虽然我和灿灿不知昨夜薜萝林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揽月是我们的妹妹,如果揽月不同意,我们定然也不会说出去。只是你们眼下要好好想一想,尊文斋那边要如果应对过去才好。”
綦灿灿也拼命点头,认可着程绯绯所言。
这一点还的确是穆遥兲现下最头疼的,若按照现下的局面,恐怕即便已像含光子告假两日闭门不出,明日也不得不强振声势,去尊文斋走上一趟。
可是该到底如何解释昨夜薜萝林的事,又能为秦寰宇遮掩过去,着实不好分辩。
聿沛馠难得安静地看着穆遥兲而不发出声音,眼神中萌生出坚毅不渝神情,似乎有一个念头已经形成,而且不可动摇。
......
就在栾成雪离开阆风寝殿后不多久,便一路径直行至了?鼓学宫的最东北角,那座丹桓宫楹的金阙明堂——万寿宫。
约摸着这个时候,栾掌门应该也已从尊文斋回到了那座重檐九脊顶的辉宏建筑,怕栾青山久待着急,栾成雪加快了脚步。
还是昏暗的厅堂,还是那扇厚铜镶金门板,门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只是听来,栾成雪便能想象出门内褚君山翻肠倒肚,涕泗横流的龌龊样子,栾成雪不由地感觉似乎肚里生荆棘般令人作呕。
想要成为栾青山的心腹,在?华派内握有一定权势,那就免不了面对褚君山那个兴不起大风浪的幺麽小丑,栾成雪深知这一点,于是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方叩响了门板,是褚桑为他开了门。
“成雪,你来得正好,你君山派的锦心师妹那边刚好托褚桑带回了消息,你听听与你所窥见的是否一致。”
栾成雪还未进门站定,栾青山已迫不及待的落石栾成雪在阆风所见。
得了栾青山的授意,褚桑对栾成雪说道:“锦心师妹从聿姵罗口中得知,今日阆风一派的确是佯装夜染风寒,实际是为了遮掩殷揽月昏厥一事。聿姵罗说具体殷揽月昏厥的原因无人知晓,但是昨夜阆风四人的确不在寝殿安心休憩,直到子时方回去,至于去了哪里,聿姵罗也不知道。”
栾成雪心中一怔,若是褚锦心和聿姵罗所言属实,那么程绯绯果然是在围护阆风而有意欺骗于自己,这个程绯绯果然跟母亲栾红叶所言一样,随了程曳那股子浑俗和光的无用之劲,伙同他派吃里扒外!对阆风是这样,对栾澈也是这样!
栾成雪对程绯绯咬牙切齿,但说到底毕竟一母所生,迟疑了一下,暂未将方才在阆风寝殿撞见程绯绯一事尽数道出,只说道:“阆风几人以病态示人,神色遮掩推脱,成雪无法一一辨别。”
“那依你所见,这几人是否是因枵骨符的作用催生了异状,故而有意称病遮掩?”栾青山问道。
栾成雪摇头道:“除了病态瞧不出来其他。若是照褚桑兄先前所言,那么极有可能昨夜阆风几人自寝殿失踪后便去了薜萝林深处。”
栾青山“嗯”了一声,认可道:“你来之前我们也是如此结论,薜萝林中戾气极重,是那东西的气息,看来枵骨符果然起到了作用。只是到底还是无法分辨,那东西在何人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褚君山一阵猛咳,看来是他有话要说,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褚君山,静等着他把浓痰咳尽,开口说话。
褚君山道:“虽说是如此,但事情已往好的方向发展。殷昊天之女是不可能拥有那东西的,聿姵罗昨夜也没同他们在一起,那么至少说明范围缩小了,那东西就在秦、穆、聿三人身上。咳咳咳咳!”
褚君山这么一分析,栾青山的脸上微微有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