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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来。”聿沛馠双手抱臂与前胸,一边昂首望天,斜倚靠在尊义斋门廊前的立柱之上,一边慵懒散慢的对他二人招呼着。
“怎么不进去?”穆遥兲远远问道。
“唉,进不去,没脸。”聿沛馠忽忽悠悠,双眸涣散,无精打采的面容上夹带着挫败感。
“大清早的,你又悖言乱辞些什么。”穆遥兲责问道。
聿沛馠挑了下巴朝向尊文斋殿内扬了一下,挑眉道:“你俩自己去瞧吧。”
揽月和穆遥兲|朝内一瞧,讲坛正中的位置又乌乌鸦鸦挤满了层层弟子,万头攒动,熙熙攘攘议论纷纭。
第二次见这场景,揽月和穆遥兲倒也不稀奇了,二人走上前去,大抵已猜测到结果。
揽月斜睨阆风派的座位一眼,聿姵罗并不在那里,人群蜂拥哄闹之中,聿姵罗正挽着褚锦心的手臂亲亲热热的嬉笑着什么。
看见揽月走上前来,姚碧桃第一个自人群中跃到她的面前,有意拿腔作调,高声道:“呦!昨儿个头一个誊写完了考卷,我当是何等高才大学呢,不一样拿不到分数嘛。”
綦灿灿上前一把将姚碧桃推开,挺胸昂首道:“你该不是肾虚髓减,患了健忘之症罢。姑奶奶我也当你长了记性,怎么方隔一日,你便好了伤疤忘了疼!”
“啐!”姚碧桃不想再次将自己陷入下不来台的窘困之境,悻悻退去一旁,鼻孔朝天,白眼相看綦灿灿。
綦灿灿上前挽住揽月的手臂,安抚道:“甭理那亢心憍气的傲小姐。”
揽月感激地对綦灿灿笑了笑,而后转向穆遥兲,跟在他身后凑上前去。
果不其然,正如揽月所料,阆风独独的那枚零分筹子已游移在筹盘外围,沿着最外侧的筹轨飘忽打转。
那枚筹子已不再是孤孤零零,先前那场比试时因通弊而被扣减一分的六个门派皆因昨日顺利完成了考卷,而各增添了一分。
负正相抵,故而与阆风一样皆为零分,盘旋在同一筹轨。
穆遥兲面无表情,但揽月还是自他眼角看到了他窥扫到聿姵罗身上的质疑的眼神。
没错,阆风绝对是因聿姵罗未能完成考卷而一分未得,一次为巧合,二次便是存心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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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尊严,每每含光子一现身,大殿之内便会在骤然之间变得笙磬同音,和谐一片。
百派弟子难得的步调一致,同心同德,纷纷疾如雷电一般各自回到座位端正坐定。
含光子慈威凛凛,扫视一周,笑道:“喔?看来众弟子们敬业乐群,相得甚欢。完全体悟到了六合时邕,天下融融的其间之乐。老夫深感欣慰啊。”
含光子挪移脚步到筹盘前,清和平允道:“瞧着众弟子们大多眉舒眼展,可见对自己门派昨日的成绩颇为满意。若无人有异议,那么今日便进入甄选百草比试的个人次序考评。”
讲坛之下,只有阆风聿沛馠的脸上忽忽不悦,其余弟子该是对此成绩颇为满意,纷纷摇头。
含光子于是接着宣告道:“既如此,那老夫便来宣布昨日考卷中择选出的翘楚者一十二人,参与今日的考核比试。凡是被老夫唤到名字者,便站于坛前来。”
“鲸香堂姚碧桃......”
含光子第一个念出的是姚碧桃的名字,鲸香堂的姑娘们一阵欢呼雀跃,推举簇拥着眼笑眉飞的姚碧桃走上坛前。
“伊阙綦浩然......”
换作伊阙派一阵欣喜若狂,綦浩然喜溢眉梢,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克恭克顺,不露圭角。
“?华栾澈......”虽是第三个方念到栾澈的名字,可呼声却是最高的,栾澈满面春风走上坛前,与父亲栾青山四目相看,面容呈自功之色。
栾青山应该也是对儿子的成绩十分满意,横眉吐气,喜逐颜开。
再接下来的分别是鲸香堂的姚春螺,洪涯派的江潭,龙溪派的乔柯......等人,甚至连那个有意针对阆风派的霓光阁汪翰也在十二人之内。
大殿东边一派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只差把酒临风庆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