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镇的情况和其他边镇不同,东江镇地处后金大后方,随时要防备后金对东江镇用兵,所以东江镇这边,只嫌手中的兵将太少不够用,根本不会有吃空饷的事情发生。
陈忠说道:“京城那边咱们够不着,也管不了,所以只能从登莱那边想办法。”
毛文龙点点头,说道:“继续说。”
陈忠继续说道:“想要让登莱那边不在送来掺了泥沙的粮食,要么换掉登莱的巡抚,换一个与咱们东江镇关系密切的巡抚,要么就花费一些银子,上下打点,买通登莱巡抚。”
“换登莱巡抚,仅凭咱们东江镇根本做不到。”毛文龙皱着眉头说。
这时候他做事谨小慎微,不像以后那般居功自傲,甚至连登莱巡抚袁可立,都是被他硬生生从巡抚位子上逼走。
“既然第一个办法咱们做不到,就只能选择第二个办法了。”陈忠说道。
毛文龙一摇头,说道:“第二个办法也做不到,咱们辽东镇没有那么多东西送去登莱,东西送少了,根本没用,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边上的毛承禄说道:“咱们东江镇和九边那几个边镇比不了,只能依靠船从海上运来粮草,还要时刻警惕后金随时会来偷袭。”
“大人,咱们不是弄到了一些辽东特产,可以把这些特产送去登莱,想必有这些东西,登莱那边应该会对咱们东江镇照顾一些。”陈忠提议道。
毛承禄说道:“那些特产还要来东江镇的商人手中换一些东江镇需要的东西,都给了登莱,东江镇的日子一样不会太好过。”
“那就只能与虎字旗维持住稳定的关系。”陈忠说道,“虎字旗的人要大木,愿意用咱们东江镇需要的货物换大木,这对咱们东江镇是一件好事,毕竟咱们东江镇最不缺的就是大木和逃到东江镇的辽东百姓。”
边上的毛承禄眉头一皱,说道:“你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在替虎字旗的人说话。”
毛文龙盯着面前的陈忠,手中的杯盖一下一下敲打杯沿。
“大人,末将绝不是在替虎字旗说话,而是为了咱们辽东镇。”陈忠端起双手抱拳,身子一躬。
毛文龙端起盖碗,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边上的毛承禄说道:“陈大人,咱们东江镇也不是不合虎字旗合作了,大木该卖给他们,仍旧还卖给他们,只不过给大木涨一涨价,这对东江镇也是好事。”
“毛将军。”陈忠说道,“本将没有说不能涨价,也知道这对咱们东江镇是一件好事,可虎字旗能够用船送来粮食盐铁,还有药材,这些都是东江镇急需的东西,与虎字旗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这对东江镇来说也是好事。”
坐在座位上的毛文龙面露沉思。
“你这不还是替虎字旗的人做说客来了。”毛承禄皱着眉头说道。
陈忠一摇头,说道:“我支持大木涨价,这对东镇来说是件好事,可涨价要有个限制,若真逼急了虎字旗,这对咱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虎字旗和魏阉还有关系,咱们东江镇也不好太过得罪。”
“魏阉没什么好怕的,别忘了,咱们大人背后有王大人在,而王大人是东林党人。”毛承禄不以为然的说。
陈忠说道:“咱们东江镇确实不怕魏阉,毕竟东江镇对朝廷来说十分要紧,不可能轻易丢掉,可咱们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去得罪魏阉。”
“嗯,陈忠说得有几分道理。”毛文龙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