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宁落英身边坐着的县主齐倩茹就插嘴问:“不是说,袁国舅家是抱错了孩子吗?我记得袁多福今年是十六吧,那女孩也应该是同龄才对,怎么看起来那么小?”
齐倩茹隔壁的叶如兰嘲讽一笑,也加入了群聊:“什么抱错孩子?我听我娘说,袁国舅府那小妾可不得了,她就是故意换了袁夫人的孩子,想要母凭子贵呢!”
“你们看看,人家现在不就如愿以偿了吗?那妾室把袁夫人的嫡女养成这般瘦弱胆小,却凭着她自己那个天生体弱的袁多福,成功进入袁国舅府,据说那妾室如今在袁国舅府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嚣张呢!”
“我是真不理解袁夫人,居然如此纵容那小妾胡来,这若换成我们府上,那妾室早就死八百回了!”
宁落英听笑了,悄悄跟轻暖说:“她这倒是实话,现在全京城谁家敢跟户部尚书府比?”
户部尚书叶品江如今可是天天捂着屁股出门。
据说他见到叶夫人,大气都不敢喘!
叶家的妾室们更是个个夹紧尾巴做人,生怕会成为叶夫人的出气筒。
袁国舅府上那位老妾,也就是运气好讹了袁国舅,但凡换成别人,早被弄死了事!
轻暖右边的柳淑敏对袁国舅府上的事也有所耳闻,她不太能理解:“人心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那妾室既然想用袁小姐来换荣华富贵,为何要又要虐待人家?”
看看那位袁小姐,明明年纪比她们还大一两岁,身量和长相都跟小孩子一般。
柳淑敏小声惊讶说:“你们看,那袁小姐手上竟然全是细碎的伤痕!”
闻言,轻暖几人当即朝袁小姐看过去。
见那袁小姐拿着筷子的手上当真布满了早已痊愈的伤痕,而且指关节还有些移位,看起来无比粗糙,似乎是遭受过非人虐待。
齐倩茹满脸不忍,“她真可怜,相比之下,袁多福可真是生在了福窝里。”
宁落英说:“县主,我好像记得,你跟袁多福是不是有婚约在身?”
齐倩茹眼瞳骤然瞪大。
她颇有些心虚扫了眼周围,见别人没听见,这才压低嗓音对宁落英说:“你别胡说,没这回事!”
“袁多福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妾生子,他也配的上本县主?”
宁落英:“你别急啊,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要是你真跟他有婚约,赶紧退了,这人可嫁不得。”
齐倩茹小声道:“早就退了!”
她可是齐郡王府尊贵的县主,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父不明的妾生子?
宁落英:“这袁多福本就体弱多病,现在又身份不明,就算他还占着袁国舅府世子的位置,又有什么用?满京城的大家闺秀谁会嫁给他?也不知道以后谁会那么倒霉……”
她话声还未落下,就听远处传来一道瓷器碎裂声——
“哐嚓!”
大厅中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众人随即朝声响处看过去。
只见曲水流觞桌最末的位置上,李凤绮不服气站起来,脸上全是担惊受怕的惧意,摆手对众人说道:
“不是我,酒杯不是我打碎的,是李纤云陷害我!”
她旁边的李纤云柔弱起身,白衣飘飘,一副遭受陷害后不可置信的模样:“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自己失了手,竟还企图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