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来唯一一次,溥跃对苏林倾诉了这样多,但主角都是赏佩佩和赏佩佩的父母。
苏林在笔记下不停做下标注,最终还是在十六岁那年的事情上重新画下重点。
“溥跃,我不能帮你分析其他人的想法,也不能揣测她和她父母之间到底拥有怎么样的关系,但我可以帮到你更好的梳理你自己的情绪。”
“赏佩佩对父母漠不关心的这件事,对你触动很大吗?”
“或许在心底里,你希望她是个善良的人,也希望曾经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吗?”
“如果不是误会,你能解释你这种厌恶情绪到底来源于什么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上学时并不熟,甚至你连她的父母都不认识。”
“或许她让你想起了自己,你还从来没有讲过你母亲。”
返回了和苏林的聊天对话框,下意识的,溥跃重新点进了赏佩佩的头像:一只抱着她手腕在眯眼撒娇的小白猫。
小白猫的朋友圈里原本空荡荡的位置赫然出现了四张照片。
戳进去,溥跃本来防备的眼神再次柔软下来。
叁天可见的朋友圈里,有新鲜出炉的一组照片。赏佩佩终究还是把那些难以过冬的小猫咪全都带回家了,不仅带回家,她还自费给母猫做了绝育。
小猫咪一只只被她捏着后脖颈拎起来,脖子上还挂着装饰用的丝带,正在朋友圈找同城免费领养的家庭。
也许是领养的效果不好,她在评论区还留言可以自费送出两斤的幼猫猫粮。
整整一周,溥跃没有再回复心理医生的任何消息,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
他不傻,他知道,心理医生在暗示他他对于赏佩佩的一切道德审判,都来源于他自己内心那些不见天日的秘密。
有病的人是他,不是赏佩佩。
他没权利追溯别人的私事,即便他再好奇。
在接受了的溥跃唐突的道歉后,接连两周,赏佩佩都在周天上班时如愿蹭到了十四床病患的豆沙馅油炸糕。
原本的一纸包变成了两提兜,赏佩佩好奇地追问了一次,溥跃就说是小摊主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