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长裤和毛衣都被迭成整齐的豆腐块,而容易褶皱的t恤和衬衫,都被他依次滚成寿司卷,按照颜色分门别类。
赏佩佩是在溥跃站起来关灯时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侧躺在床上的。
别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然气氛紧张,就像是火山活动期,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地震。
而赏佩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促成这段轻佻的关系。
从电影开场,赏佩佩就有听到身后地毯上细微的声响,但她僵硬着身体没有回头,等到床上的杂乱的衣物都被溥跃整理好之后,溥跃突然出声问她介意不介意自己躺下,她也强迫自己保持着直视电影的姿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介意啊。冷的话可以盖上被子。”
不过是强装镇定,实则把全身的末梢神经都击中在了后背,赏佩佩这么喜欢沉浸式观影,却漏掉了无数精彩镜头。
身边的床垫软塌下去,应该是溥跃坐在了床上,紧接着,弹簧传来细微的震动,他好像也和她并排躺了下来。
再然后,赏佩佩耳后的绒毛微微浮动,是溥跃的口鼻中温热的气流。
溥跃的咕哝略带疲倦,放松警戒的男声变得沙沙绵绵的,比刚才入口的莲蓉蛋黄还要质地上乘。
“好像喝了热茶也没有变得很暖和。今天的天气真的太冷了。是吧?”
虽然是男学生,但是溥跃上初中时学得最好的科目就是语文,尤其是作文这一项,他更是全校瞩目的范文高手,每一次大考后,年级语文老师都会当众朗读他的作品。
按理说,递进叙事的下一句应该是“要不然我今晚别走了?”
但溥跃在不断闪烁的投影灯下微微垂着眼帘,却贪心地问了一句:“下一次天很冷,我还可以过来喝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