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荒唐。
溥跃对着空气开口就是一句:“我他妈说我要走了?”
觉察到床垫上的两人暂时休战,进入了“和平”的交流期,小白猫慢慢从他两脚之间探出脑袋,身体在溥跃的脚踝处蹭了半圈,“噌”一下就跳到他的膝头轻叫。
书架旁的地板上,今早被蓄满两次的白色食盆果然又空了。
不知道赏佩佩收养的这只流浪猫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哄人的手段,溥跃还没主动抱住它,它就全自助得被他摸起来了。
搭在大腿的手掌被猫头用力顶起来脸颊蹭来蹭去,因为不满他的冷淡,连虎口的皮肤都被猫爪按住,用牙齿轻轻噬咬。
正经人不可能被一只猫哄好的,但溥跃有想到自己现在被猫咬住的手,方才还被赏佩佩叼过,心里就突然妥帖了。
抱着猫咪搁在食盆旁,溥跃蹲在地上低眉顺眼地为猫填食。
等到小东西没功夫搭理他开始“嘎嘣嘎嘣”地嗑猫粮,他才呼了一口气站起来去扯赏佩佩的冰箱把手,算了,不跟她计较,做男人就是要心胸宽阔,吃货有什么坏心眼呢,可能赏佩佩就是单纯饿了吧。
至于她为什么又饿了,还不是他身体力行的结果?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能干。
溥跃没发觉自己在关于赏佩佩的事事相关上真的特别会开解自己,他要是能这么看待生活中所有的悲剧,估计也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少说也得省下几万块。
“你冰箱里都有什么菜啊,这天气等外卖估计挺久了,不然我给你做点儿吧,你想吃什么?米还是面,面可能快点。”
一个东城人在越城漂了这么久,溥跃通过自学攻破了九成白话,但始终没能和南方口味磨合好,除了必要的外出就餐,溥跃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炊自饮。
做得多了,拿手的也多。以至于每年在外地过年,因为各种状况留下来的朋友们都会到他家蹭年夜饭。
本来想小露一手,待冰箱门彻底敞开,溥跃看着面前的场景再次被冲击到。
八十二升的珠光白冰箱说小不小,应该也装得下几样食材,实在不行做碗素面配榨菜也是可以的,但冰箱内里从上到下充斥着纯净水和各色气泡饮料,可乐雪碧不必讲,乱果味啤酒都有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