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听到熟悉的马车滚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她也不生气,独自一人在空地上蹦蹦跳跳,白嫩的脚丫颇有规律的轻踩在砖块上,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这是大魏京都稚童的游戏,就连小丫鬟现在都不愿意玩,她看起来却玩的乐此不疲。
玩倦了,跑去小丫鬟那里,想要帮忙做事却又被严词拒绝,只能重新回到院子里发呆。
茫然看了眼门口处,没有丝毫动静,她便靠在院内的凉亭里歇息,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在院子角落一颗极为茂盛的老槐树上,徐长乐双手负后,轻盈站在枝头,借着茂盛的枝干和槐叶掩饰住自己的身形。
平静的目光透过槐叶的缝隙,放在那年轻女子的身上。
那女人身上没有多余的气息,很是纯净。
按照消息所言,女子是流韵小阁的年轻花魁,家道中落沦落至此,年纪轻轻,未曾出阁便被谭勇贵看中,随后顺理成章带来这里成为一只精致的金丝雀。
也因此,还未来得及接受社会的毒打,心思如白纸般单纯。
在徐长乐看来,想要让那位张大尚书改变嫁女的心思,这未曾经世的年轻花魁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于是徐长乐来了。
他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也看了一下午。
他想了很多法子,都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当看见那傻女人独自一人在空地跳上着格子时,却不知为何,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这一个下午,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姑娘,乖巧等待着期盼的心爱玩具,莫名有些孤独。
既然已经如此孤独,何必要毁掉她本就不大的世界。
“罢了。”徐长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还是换个法子,从张家入手?还是从谭勇贵那里...”
他觉得自己走上儒道一脉后,心肠和理念都软了不少。
突然。
他后退一步,隐入黑暗中,彻底掩饰住气息。
马蹄声在巷弄响起。
一个面容粗狂,身材魁梧的男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他的五官平常,皮肤幽黑,但眼神沉稳,抬手提足间都带着沙场上的气息。
他缓缓走到睡着的女子身旁,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宝,我来了。”
“宝???”
徐长乐扯了扯嘴角,差点一个没站稳,心想这傻大个停潮流啊。
王宝玉那家伙在流韵小阁内抱着妹子都是一口一个宝,看来都是老嫖客无疑。
“勇贵....”女子醒了,眼神中像是一下子活了,整个人扑了上去,眼神中带着哭腔:“我好想你。”
谭家三子没有说话,只是猛然将她腰部往自己身上一勾,然后便吻了上去。
小院子里,女人的轻呢声和衣物的摩擦声传来。
不到一会,她整个人被压在了亭内的桌上,衣裙半开,酥胸微露,动作激烈。
“这狗东西还真狂野,这院子没人来,等等,现场直播?”
徐长乐一脸痛心疾首。
这年代可惜没有摄像机...
不然按个快门就是三千两,
就在女子快要呼吸不了的时候,谭勇贵松开了她。
女子面若桃花,眼眸水润,轻声道:“勇贵...”
谭勇贵正欲继续压上前。
“屋子,进屋...”女子连忙按住他的胸膛,面露娇羞。
谭勇贵沉默了会,摇了摇头道:“我爹要我跟张家联姻,晚上我就要去张府提亲。”
空气间有些安静,女子愣了楞,缓缓起身,眼眶隐有泪水。
她抿起嘴,不哭也不恼,低着嗓音道:
“你还会来看我么?”
张勇贵说道:“张家在朝中地位极高,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保证不出去。”她乖巧伸出手作发誓状。
“你真的很好,但这件事情太重要了...”
谭勇贵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有些复杂,轻声道:“你别怪我。”
“什么?”女子茫然眨了眨眼睛。
下一刻。
空气间传来扑哧一声。
她整个人突然呆住,那明亮的眼眸飞一般的灰暗下去,流露出绝望之色。
槐树之上,隐蔽气息的徐长乐眼神中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渐渐凝重。
院子里,谭勇贵一柄匕首捅穿了她的腹部,鲜血滴落出来。
谭勇贵面无表情。
抱着后者的脑袋,
再捅了一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