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听着很是担心,廖昌友决定给文修修房子,安得什么目的他一想就能想出来,但是这种实话都不能对文修修说,于是他决定换话题不聊这个,“爸今天已经跟明苑的人谈好了,下一个项目咱们合作的可能性基本已经敲定,那块地皮的投标书马上就做,有他们的加入投资又多了一块,成本还能降低一些,中标的几率十分大,跟沈宇他们公司的竞争胜算也增加一分。”
“做的不错。”廖昌友|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接下来就全部你负责这件事情,还有相关部门也别忘了多交好。”
“沈宇?”文修修坐在一旁倒是注意到了这个名字,“跟沈天真像。”
“当然像了,”廖昌友像慈父一样看着文修修,“就是沈天的亲哥哥,怎么能不像?”
“啊?”文修修倒是吃惊一下,“你们不是交情很好吗?怎么还竞争开了?”
廖昌友哈哈一笑,“就是因为是同行,所以有时候需要交情,有时候就得像对手一样竞争。”
文修修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这种商场的事情他又接触不多,因此觉得好像很懂,但是具体的又不能体会的太懂。
廖永纶摸摸文修修脑袋,“你不用明白这些,你就知道明面上我们在竞争,私下里我们关系不错就行了。”
文修修这次倒是没有很快就明白,“就像我爸以前跟我说的,战场上得六亲不认。”
廖昌友倒有些意外,“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文哲还跟你说这些?”
“嗯,我爸有时候跟我聊一些。”文修修很乐意跟廖昌友谈文哲。
廖昌友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他殷勤的给文修修夹菜夹吃的,廖永纶看廖昌友没有特别的动作也就没有阻拦,但是他很警惕的护着文修修的动作廖昌友全部看在了眼里。
趁文修修吃东西没注意,廖昌友甩给廖永纶一个眼神,很凌厉,廖永纶明白那个意思,那是廖昌友在质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的约定,文修修一定不能去公司,更不能问跟公司有关的事情。
廖永纶同样甩过去一个强势的眼神,廖昌友也明白过来,他意思是上午的会议很重要,根本来不及回去取资料,只能让文修修送过来,只是送过来而已,其他的文修修一概不知。
文修修埋头喝着佛跳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父子两眼神的交战。
“啊对了廖哥,”文修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在廖昌友面前还是管廖永纶叫廖哥,“你还记得沈哥的一块手表吗?就是那个有陀飞轮那个。”
“有陀飞轮?”廖永纶仔细想了想,“好像有印象,怎么了?”
“你记得他什么时候买的吗?”文修修问道。
廖永纶使劲想,“好像四年前吧?忘了,就记得他带过几次,据说买的很划算,跟捡漏似得。”
“在哪里买的?”文修修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瞎猜,好像越问越吻合一样。
“我觉得他说过,哪家典当行来着,怎么了?”廖永纶很奇怪文修修突然对名表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像我以前卖掉的那块。”文修修想想还是不问了,问清楚又能怎么样,反正卖了就再也不能回到自己手里。
“回头我帮你去问问。”廖永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我爸公司刚破产,我为了还债所以卖的。”
“哦?”廖昌友也注意到了,“就是我帮你还债之前?你爸爸送你的那个生日礼物你卖了?”
“嗯。”文修修点头,“那个时候要债的天天追杀我,没办法我就卖给了典当行拿去还债。”
“你这孩子!”廖昌友好像很生气,“你爸爸给你搞到那块表多难,你都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拍到的,全世界只有十只,多难得的一块表你怎么说卖就卖?你缺钱怎么不去找叔叔?”
文修修被说得眼圈发红,“我也是没办法才……”
廖永纶看不下去廖昌友的样子,“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文修修了?”廖昌友白了廖永纶一眼。
“那你知道他爸爸破产了你怎么早不主动联系他给他还债?”廖永纶故意拆台。
“怎么没联系?”廖昌友很生气,“我满世界找他都找不到!”
廖永纶懒得搭理廖昌友,他拉着文修修就离开座位,“走吧我没胃口我送你回去,吃个饭还嚷嚷不怕噎着。”
文修修不明就里,他反过来劝着廖永纶,“你怎么能这么说叔叔?当年不是叔叔资助我,我估计早就横尸街头了。”
“你懂什么!”廖永纶硬生生的将文修修拉走,“走陪我去街边吃小笼包,什么鱼翅那都是骗土包子的。”
文修修尴尬的回头看看廖昌友,但是他又拧不过廖永纶,最后就连道别都没有来得及说,他就被廖永纶拉到了他的那辆雷克萨斯的车里。
“你至于吗这么大火?不就是廖叔叔说你两句?”文修修质问廖永纶。
“什么那么大火,”廖永纶将车开出停车场后才松了一口气,“咱们去哪儿吃?廖昌友你别搭理他,总之他该你的我都给你要回来,反正你别插手就对了。”
文修修道:“他该我什么?”
“该你一块表!”廖永纶还是很严肃,文修修没再问下去。
反正他们的事情文修修不感兴趣,他只要知道谁对他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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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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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的67章看这里:记得要大写呦!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廖永纶将文修修带出来后,才踏踏实实在家门口跟文修修吃了一顿饱饭。
文修修对于廖永纶没有开雅力士稍微有些不满意,不过廖永纶解释道,“不能让廖昌友知道你有钱给我买车,不然他以后能赞助你的钱就全都打了水漂了。”
文修修倒是不以为意,“我哪还奢望叔叔再赞助我,就是真的给我钱我也不能要。倒是你,是不是拿这个借口不开那个雅力士是嫌不上档次丢人啊?”
廖永纶欲哭无泪,“真不是啊宝贝儿,我就是现在舍得用这个车去撞树,我也不舍得让雅力士蹭一道痕迹!”
看廖永纶苦着脸保证完,文修修才没有跟他计较。
吃完饭文修修直接回家,廖永纶回到了公司。
文修修整理好了所有的文件,就等下午四点多三儿来接他。
果然三儿很准时,四点刚到文修修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挂了之后他就拿着合同下楼,三儿的车就在他们小区门口停着等他。
一辆及其骚包的车特别扎眼,路过的所有人和狗都频频回头盯着看。
文修修在人们炽烈的目光注视下坐进了那辆骚包车,三儿带着文修修继续上环路快速行驶。
“名字都签好了?”三儿问他。
“嗯,都签了。”文修修还像头一天那样紧握着扶手。
“有漏签的就再跑一趟,你说我着上赶着干吗啊?要是你买房子我还心甘情愿的,现在给大廖买房子我还翘班给他跑,事成后他真该请我吃顿饭。”三儿不满的抱怨。
文修修有些不好意思,“事成后我一定请三哥你。”
“行了行了你的就免了自己都没赚多少钱。”三儿摆摆手顺便换了个档,“就是便宜大廖那狗了实在是不甘心!”
“那就谢谢三哥了。”文修修吐吐舌头,“等廖永纶忙完了咱们一起宰他一顿大的!”
“这还差不多!”三儿道,“唐莳那房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卖出去?要是短期内卖不出去我先给你房款垫上,等你卖出去了再还我。昨天听说半个月内补齐房款就行,不过卖房子不会那么快。”
“谢谢三哥,到时候如果还没卖出去一定找你帮忙,不过那个房子好像看的人挺多,昨天中介就告诉我有两个约着去看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成,那个房子标价在那片本来就不算高,我觉得出手应该慢不了。”
“行,到时候有用的着的时候一定告诉我。”三儿说完锤了一下方向盘,“嗨,你说我这记性,你是给大廖买,我才不管你借钱,到时候钱不够你问大廖要,总记成你买房子,我才不管他。”
文修修笑笑,“是!到时候没钱了一定先把他的车和办公间卖了。”
三儿一听不对劲,“你看过他办公室了?”
“嗯。”文修修点头承认,“昨天去看过了。”
“你进去啦?”三儿踩了下刹车,车差点追上前面那车的屁股,文修修跟着闪了一下,“你进他办公室啦?什么情况?”
文修修挠挠头,“就那种情况,装修不错,不过很冷,比我爸以前那种差远了。”
“还真是……”三儿终于将车降速到正常的八十迈,“你说你当初放弃什么财产继承,就算有债务也要继承下来啊,现在哪个公司运营不是靠债务的?你以为每个公司都现金运作啊?真是笨!”
文修修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人跟我说背着那么大债务还不起要坐牢,申请破产什么的……什么放弃财产继承啊三哥?当时我记得就是我爸那公司破产了还是什么总之是被收购了……”
“过傻了吧你?”三儿白他一眼,“当时你放弃财产继承这事儿,大家都知道,而且还轰动了一下。就是没人能找得到你所以不知道怎么帮你,后来你放弃了大廖他妈才以第一债权人的身份收回去,然后改门立户的过户到大廖他爸名下,最后才是你看到的这样。”
文修修呆愣了半天,“什么大廖他妈?我记得当时是公司欠巨资被人低价收购,然后廖叔叔还帮我还了好多债款,我家的房子和值钱的都拿去抵押还钱,最后还清了才没有要债的天天找我……”
“你……”三儿长叹一口气,“猪都比你聪明!”
“怎么啦?”文修修问道。
“真不知道是该骂你还是该夸你!”三儿不说话,文修修看出来他气的要命,车厢内有限的空间气压很低沉,文修修没再敢问。
一直到从售楼处出来后,三儿才吐出来一口长气,“憋死老子了,老子实在是不能不管你,看在当年你爸没少帮我爸的份儿上,我就跟你说一句,多一个字我都不跟你说,说多了成了我挑拨你们的关系。”
“什么话?”文修修也憋了一整路,他实在是不知道三儿在气什么。
“你听好了,”三儿站在车前,他跟文修修都没有坐进去,三儿指着文修修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既然公司被收购,那么债务问题也同时转移,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说完了!上车!”
文修修坐进车里,三儿没再跟他多说一个字,他也没有问三儿一个字,他反反复复的嚼着三儿跟他说的那句话。
公司被收购,债务同时也跟着转移。
文修修记得当时公司被低价收购,但是他一个人承担了全部的债务,不但房子被查封,家里就连一双筷子他都没有资格拿出来,更别提廖昌友主动出面给他偿还了大量的债务。
最后就连父母的丧葬费,都是廖永纶帮他垫付的,签完契约两年后自动勾销那笔借款。
但是廖昌友从一开始就特别喜欢他,父母出车祸的时候,廖昌友也差点急的住院,他出手帮他做了一切善后,文修修才得以顺利脱身。
要说廖昌友对他的喜爱,那应该不是假的。
但是三儿又为了什么会骗他?在他身上有利可图?
文修修一路上都在沉默,一直到三儿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他才突然发现已经到家了。
“别想太多,回去好好做你的生意,别因为过去的事情打乱你现在的生活。”三儿临走前还在劝文修修。
文修修跟三儿挥挥手,“知道了三哥,谢谢你帮忙。”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很明显的,文修修依旧在神游。
过去很多细节已经隔得太久,他实在是记不清先后顺序,再加上不算是什么好的回忆,这几年他刻意想忘掉,结果导致现在他想回忆起来但是却已经记不清多少细节了。
三儿开车扭头就走,一直到从后视镜里面看不到文修修的影子后他才摸出手机给沈天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晚上出来喝一杯。
沈天很乐意。
当晚两人在酒吧街见面,很热闹的一家酒吧里,显眼的吧台前面就坐着这两个人。
“果然有猫腻。”三儿慢慢饮着酒杯里的调制酒,他没有看沈天,但是沈天听得一个字不差。
“你都说了?”
“我就点了一下,他好像已经看出来不对了。”三儿转转酒杯里的液体,一口下肚后将酒杯推给调酒师又点了一杯,“说起来当时的放弃财产继承权那件事,果然文修修不知情。”
“这到底是运气还是霉气?还真给猜中了?”沈天也一点笑容都没有,“不知道文修修接下来会怎么做?”
“见机行事啊,要是他还笨的要死,那就再推推他。”三儿面无表情道,“尽快让他跟廖昌友闹起来,那竞标对咱们才有利。”
“不知道这家伙开窍不开窍……”沈天也欲言又止。
文修修被三儿送回家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电脑没有开,饭也没有做,水也没有喝,他坐在床垫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头绪,索性趴床上睡觉。
也许睡醒了就行理清那个所以然来。
其间廖永纶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可能回的很晚,因为有个重要的应酬,事关近期一块地皮的政府招标事宜,晚上不用等他他自己带钥匙了。
文修修索性锁好了门窗,关了灯早早的就躺在床上。
没睡的时候觉得脑子混乱困得要命,真正躺那里准备睡了却又清醒的不行。
文修修枕着他的胳膊放空脑子躺着,但是当年的事情怎么都撵不出脑海。
他记得父母出车祸的第二天,他家就被抄了,然后就是要债的天天上门讨债,有私人的也有银行的。
他被逼的一个星期没出门,直到一个星期后廖昌友出面帮他解围。
卖了公司,卖了所有的财产,并且廖昌友当着他的面将所有债务都还清,接着他便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父母的尸体还在停尸间,文修修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
没办法他跟乞丐在桥洞下面抢报纸为了睡觉的时候盖一下,为了有一个睡觉的地方跟乞丐出手打架。
后来廖永纶找到他,主动借给他钱安葬了父母,文修修这才觉得喘过一口气来。
这样惨痛的记忆文修修怎么都不愿意回想,四年里他没有一次是主动回忆的。
就是现在大概能想出来当时的样子,但是很多细节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