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崔四娘冷笑:“常山郡王不是我们靖国公府的人,又如何得知她就是我父亲的女儿?
“莫非十五年前,她出生的时候,你在现场不成?”
听见这话,崔五郎呵斥:“四娘,不得胡说。”
自己的兄长不能反驳,崔四娘没有再说话,但她脸上不屑的神情分明就是不相信陈临珅的话。
陈临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四妹妹有所不知,你长姐从小就被寄养在云悬寺,她的身份我叔父最清楚。”
“你叔父是谁?”崔四娘不服气,冲口而出。
陈临珅:“楚王。”
崔四娘顿时语塞:“……”
见太后也变了脸色,陈临珅换了称呼,严肃道:“太后,这小丫头往水里掺东西,意图蒙蔽您,隐瞒崔小娘子的真实身份,着实可恶。
“还望太后恩准,许我查明真相后,依法惩处。”
太后内心挣扎过后:“……准。”
于是,陈临珅朝外喊道:“来人啊,准备三碗清水,要干净的,不掺任何东西。”
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很快,松木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太后万安。”
松木行礼过后,就将托盘上的三碗清水放在案几上,然后将原来那三碗掺了血的水端走,默默地退出大殿。
“三爷,得罪了。”
陈临珅对崔咏轩说完,拿起匕首就在崔咏轩的食指上划了一刀。
他动作很轻,鲜血缓缓流出来,滴落在清水中,红得刺眼。
“崔小娘子——”
陈临珅走到崔衡玥面前,背对着太后和崔老夫人,手握刀尖,将匕首递给崔衡玥。
“你自己来吧。”
说这话的时候,陈临珅冲崔衡玥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别怕,我来帮你。
崔衡玥仿佛没有看见,也没有接匕首,她伸出刚才被划伤的食指,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食指,用力一挤。
“嘀嗒——嘀嗒——嘀嗒!”
三滴血分别落入三碗水中。
两滴血缓缓移动,最终融合在一起,如漂浮在水中的红梅。
“呀,融合了。”
第一个发出惊叫的还是崔二夫人,紧跟着,她又说:“看来常山郡王说得是真的,刚才的水确实被掺了东西。”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看看,我就说长姐是三叔的女儿吧。”
“这下我相信了……”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崔大夫人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这件事终于能尘埃落定了。
崔二夫人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女,好奇地问:“你到底在水里掺了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奇?”
游嬷嬷看着太后,见太后眨了一下眼睛,就快步走到那名宫女面前,凶狠地问:“绿儿,你为何要在水里掺东西?从实招来!”
“我……”绿儿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游嬷嬷,终是伏下身体,趴在地上: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我认,请太后降罪。”
这时,太后才缓缓开口:“念在你多年服侍我的份上,就罚你去掖庭。”
“等等——”崔衡玥突然出声。
陈临珅小声提醒:“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崔衡玥假装没有听见,指着宫女对太后说:“太后,我能问她几个问题吗?”
“元娘。”
这一声称呼中饱含警告。
崔老夫人站起来,沉着脸道:“好了,你的身份毋庸置疑,稍后我会在宴席上当众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