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镇定地继续说道:“陛下,崔将军就在殿外,您可召他进来问话。”
皇帝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王文乾,吩咐道:“宣崔将军。”
内侍将他的命令传下去,很快,崔闽兴就走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拜见摄政王。”
皇帝看了一眼陈湛,见他微微点头,就看向崔闽兴:“把你昨晚看见的事如实说出来。”
“是,陛下。”
崔闽兴领命,缓缓说道:“昨晚我带人在城中巡视,途径齐府时,听到里面有惨叫声,就进去查看,恰巧看见一群刺客在屠杀齐府的人,就进去救人。
“对方人多,武功又高,我们来不及去搬救兵,只好与他们周旋,但他们杀完人就跑了。
“不过,在打斗过程中,他们有人掉落了令牌,正是王府的令牌,后来我仔细回想了打斗的情况,发现这群刺客的武功路数与王府的人极其相似......”
说完,崔闽兴双手奉上令牌。
内侍连忙走过去,拿走令牌,先给摄政王看了,又拿去给皇帝看。
当令牌入手,皇帝脸色顿变,还真是王府的令牌。
他看向底下:“王尚书,你有何话可说?”
王文乾从队列中走出来,淡定道:“陛下,谁会在杀人的时候还带着表明身份的令牌?这分明就是诬陷。
“我王府的人昨晚都在府中,未曾离开,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调查。”
见王文乾一脸坦荡,不少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陛下,王尚书与齐将军无怨无仇,怎么可能派人去杀齐将军,这定然是诬陷。”
“是啊,陛下,仅凭一块令牌不能证明刺客就是王府的人,兴许是刺客偷了王府的令牌用来嫁祸王尚书。”
“陛下,这些人杀了齐将军,还妄图嫁祸王尚书,其心可诛,请陛下严查此案,还王尚书一个清白......”
这时,太尉高丛发出一声讥笑:“听说王尚书和死去的叶侍郎走得很近,常常在一起下棋。
“焉知王尚书不是提前得知齐年广杀了叶侍郎,就杀了齐年广为叶侍郎报仇?”
那些说王文乾和齐年广无怨无仇的大臣神色一僵,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果然还是崔氏和王氏之争......
王文乾嘴角划过一抹自嘲,还是大意了。
没想到他把田六和血书等证据交给郭毅辉,以为能为叶志诚找回公道,却没想到崔氏反将他一军,居然诬陷他杀害齐年广。
真是太无耻了。
高丛的话一出口,就有官员附和,并且请求皇帝:“陛下,如此说来,王尚书的嫌疑最大,还请陛下下旨,将王尚书关入刑部大牢,严审此案。”
接着,越来越多的官员请求皇帝关押王文乾。
王氏一脉的官员见势不妙,急忙站出来据理力争,一时之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崔咏宗笔直站立,似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神情十分漠然。
陈湛站在上方,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官员,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咳咳——”
虽然他的咳嗽声不大,但是站在最前面的官员听见了,他们连忙示意后面的人噤声。
慢慢地,殿内又恢复了平静。
皇帝求助地看向陈湛:“不知摄政王对此案有何高见?”
陈湛:“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就将此案交由臣来调查。”
“好。”
皇帝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神情轻松了不少,当即宣旨:“传朕旨意,叶侍郎和齐将军被杀一案,从今日起就交由摄政王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