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崔衡玥第一次见到瑞王世子——陈临煜。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如芝兰玉树,令人心生欢喜。
“崔氏元娘,见过陈世子。”崔衡玥收回目光,恭敬行礼,耳边听着内室的动静。
摄政王妃的伤在肩膀上,只要短箭上没有毒,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不过,之前观摄政王妃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似乎是身体不太好,说不定此次的伤会雪上加霜......
崔衡玥正琢磨着,屋中突然一声闷响。
却是那陈临煜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是看见崔衡玥很愤怒,又怕吵醒摄政王妃。
陈临煜板着脸,质问道:“崔衡玥,你为何要杀我母亲?”
她杀摄政王妃?
崔衡玥只觉得莫名其妙:“摄政王妃中的短箭是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我在屋内,如何刺杀摄政王妃?
“再说我与摄政王妃无怨无仇,我为何要杀她?这样做对我有何好处?”
陈临煜没有被她说动:“据徐嬷嬷说,我母亲与你面对面而坐,而你背对窗户。
“以窗户的大小来看,短箭若从窗户外射进来,射中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母亲......”
崔衡玥脸色一白,她想起了摄政王妃中箭时的情景。
当时,摄政王妃走到她身边安慰她,而她感知到危险下意识地扑倒摄政王妃,短箭阴差阳错就射中了摄政王妃。
难道说那刺客想杀的人不是摄政王妃,是......她?
“所以你在撒谎,是你刺杀我母亲!”
崔衡玥怒了:“我没有刺杀摄政王妃,我也犯不着这么做。”
“呵——”
陈临煜发出一声嗤笑:“犯不着?你与你母亲相依为命,你母亲死了,你当然要替你母亲出气。
“当年你母亲与我母亲心生嫌隙,一直怀恨在心,所以让你来报仇......”
“笑话!”
崔衡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不过是姐妹间吵嘴,何至于记十几年,还要人性命?我母亲可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
陈临煜淡淡地回击:“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崔衡玥气得脸通红,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地说:“摄政王妃中的短箭是军中所用之物,伤摄政王妃的人不是我。”
陈临煜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旁边的桌子,托盘中正躺着一支带血的短箭。
看了一会儿,陈临煜又转头看向崔衡玥:“你祖父乃是靖国公,陛下的外祖父,你大伯父又是当朝侍中,权倾朝野。
“何况你崔氏族人也有在军中任职,一支军用短箭而已,何愁弄不到手?”
面对陈临煜那双充满了怀疑的眼睛,崔衡玥气得差点吐血,她咬牙切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总之,王妃不是我伤的,凶手另有其人,等王妃醒来,自见分晓......”
这时,三位御医从内室中走出来,向陈临煜禀道:“世子,王妃的伤很深,所幸箭上无毒,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王妃身子弱,又受此重伤,一时半会醒不了,还是先送王妃回府吧。”
崔衡玥:“......”
一时半会醒不了?
那她怎么办?
不对,今日之事十分蹊跷,看瑞王世子的态度,似乎要她为此事负责。
王妃醒来之后,真的会为她作证吗?
崔衡玥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