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之前,此刻的现场才是真正的死寂。
悄无声息,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不要说广场上的那些人了。
此时,纵然是坐在船舱内的风舞云,以及小晗,也是表现出了一副前所未有的目瞪口呆。
原来她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家伙说的等,不单单只是等金剑青,还是在等大祭司金震霄!!
这个外族人,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呼呼!”
思绪只是稍稍一转,身居高位,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风舞云,竟抑制不住大口喘息了起来。
两只手更是紧紧攥着裙边,指关节泛起一抹惨白。
这不单单只是惧怕,更是紧张。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而且,在这种近乎折磨人的紧张当中,却又透着一丝丝的期许。
在这些情绪的扰动之下,导致风舞云坐立不安,那双平日里充满灵气的大眼,更是闪烁不止。
“完了完了,这下要出大事了。”
一旁的小晗面色不停变换,嘴里碎碎念,“本以为找到了一棵大树可以依靠,结果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挑衅金剑青这可以理解,毕竟都是同龄人。
但,这般公然挑衅大祭司又是为哪般?
除了疯子之外,小晗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
此时的大河上。
一道靓丽的彩虹横跨了整个河面,光彩夺目。
一个白衣身影刚好矗立在这道彩虹的正下方,他腰杆挺得笔直,伴随着阵阵清风的袭来,一尘不染的白袍时不时鼓动一下。
手持鱼竿,不动如钟。
就像是一尊得道高僧,头顶七彩光环,心怀普度众生,以及地狱一日不空,一日不成佛的伟大宏愿。
此情此景。
外加无形当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竟让不少人滋生出几分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本庄严肃穆,透着悲切与沉闷的广场上,此时气氛彻底变了。
丧钟不再敲响,纸钱也不再飞舞。
唯有,不少人抑制不住的四肢发颤。
“他,他究竟是谁?”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悸动,咬着牙,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如此实力,又如此年轻,按理说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但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
这家伙来者不善,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今天这场葬礼来的。
而后,一众人再次看向了金剑青。
人家都已经喊出了名字,你这位当事人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哼!!”
万众瞩目之下,金剑青重重的冷哼了一句,“我是金剑青。”
本以为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结果呢?
非但连死了两人,还被对方点了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明显有了几分不可控的迹象,可金剑青不可能再一言不发。
“哗!”
河面上一阵扰动,一条通体金黄的鲤鱼硬生生被拖离了水面,在划过一条弧线之后,准确无误的落入了鱼篓之中。
陈阳重新上鱼饵,这才淡淡的说道:“原来你早就在场了。”
“你到底是谁?”
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转过身,完全沉醉于垂钓状态的陈阳,自认为心性修炼到位的金剑青,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甚至是怒火炸裂。
此时,几乎是在深深压制自己的情绪,以及咬着牙的情况下问出了这句话。
陈阳抬手抛竿,拿过一条毛巾擦了擦手,这才道:“听说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