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修子你懂我,当时我肯定是想踹他,咒我可以,咒我妈不论是谁我都得和他拼命,但是他只说了一句话,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那恶果已经报应在我身上了。”
他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报告单,上面写着食道癌晚期。
“以前喜欢争强斗狠,跟着那些社会大哥瞎混,其实就是想搞钱做人上人,到现在才知道,脚踏实地一点一滴攒出来的钱才叫钱,靠歪门邪道得来的,都是业障。”
这话有点哲学意味了,我很惊讶乔春硕这样的粗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正也做一辈子恶了,也不在乎最后一次,可这一次,我要用这恶去救我妈的命。修子,你是走阴阳行当的人,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最后一次恶,不能再报复在我妈身上吧?”
乔春硕问的情真意切,我实在不忍让他含恨离世,点了点头,说不算。
“那就好。修子,我走之后,我妈就拜托你啦!”他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是个人渣,但是我敬佩他,在鬼爪索命的时候,竟然一声痛哼都没发出来。
病床里面的温度骤降,我看到他胸前的那块恶鬼抓财的鲁班牌,突然隐去了痕迹,变成了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槐木牌子。
他这临终遗嘱,可真是让我犯了难……
他靠赌博和阴牌赢来的钱,依旧算是业障,用在她母亲身上难保不齐出什么问题。
可是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他咽气之后,医院很快安排了他与钱婶之间的换肾手术。
我留了一百万用作换肾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费用,而剩下的一百万全部以乔春硕的名义捐了出去。
剩下的一百万,我只能攒出来慢慢替他还上这业障了。
毕竟钱婶对我还不错,乔春硕和我也是发小,最主要的是,这害他死亡的恶鬼抓财,是出自我的手。
不论是于情于理,这业障我都该替他消除掉。
可是这一百万,我上哪去搞?
我想起了那天找我的中年乞丐,乔春硕也说过,他也碰上了这么一个中年乞丐,才让他打定了主意以命换命的。
两个会是同一个人吗?
我从卷帘门后面去找那张乞丐递给我的名片,幸亏这片地界没什么人打扫,还真让我找到了。
上面写的就几个字:
阴阳先生,刘青末。
然后底下是一串电话号码。
我从脑海里面搜索了一圈,确认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叫什么刘青末的男人。
可是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却是让我不停的起怀疑,最终,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的,准备什么时候真正竖起佛牌张的旗子啊!”我还没张口,电话那头的人就知道了我是谁。
这么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