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莹没好气看他一眼, 你又知道了。
当然。顾长逸抓起她的手放到左边胸口的纱布上, 温柔道:以后我不论是吃饭睡觉, 正常生活,还是执行跟祖国人民有关的光荣任务,都得靠你的发丝去支撑。
穆冰莹心头一热,反握住他的手,俯身趴在他的颈间,静默许久后,才道:希望不会再有战争。
顾长逸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没有回应。
当顾长逸彻底清醒那一刻开始,穆冰莹就知道想让他好好休息的想法,是美好的,却是不现实的。
作为特战营的首长,在全营战士伤亡惨重,几乎没有一个轻伤的情况下,一醒来就有成堆的任务要忙。
首先就是要找到还在失踪的战士,以及确认牺牲战士的遗体有无遗漏。
在顾长逸拆线的第二天,终于找寻到断后的战士们消息。
一群裹着纱布的战士们,围在顾长逸病房内,等着顾长逸开口。
穆冰莹也不知道详细消息,但夫妻生活这么久了,她能从顾长逸面部的细微表情中观察出情况不妙,一定是有牺牲的人,心里不免变得沉重,坐在一边,握紧他的手,没有催促。
团长,什么情况?穆炎一脸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忐忑,看着顾长逸的瞳孔微微颤抖着,都都都牺牲了?
战士们的心瞬间跟着提高,情绪绷紧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首长,紧张等待他的回答。
顾长逸的喉咙滚了滚,微小幅度摇了摇头,开口时嗓子干哑,曹指导员在首都军区总院。
病房内顿时像是有乌云落进来,压得每个人高高提着的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再也下不去,锁着嗓子,锁得鼻酸眼疼,胸口发闷。
穆冰莹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握紧他的手,面前一一浮现穆晖父母的脸,芝莉和他们儿子日木的小脸。
紧接着是马山贾第一次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海马的笑脸,瓦尔黑扑扑纯朴的面孔,穆晖从小到大的样子,以及特战营其他战士们爽朗的笑声。
压抑的抽泣声,隐忍的哭声,交集在病房内,紧接着是穆炎放声大哭的声音。
让他总是当老好人,从来不会为自己身体着想,老天爷本来就眼瞎,该收的人不收,不该收的人全收去了!穆炎一边哭着责骂穆晖,一边责怪自己:都是我太冲动了,被战局冲迷了眼,不等跟团长联系上,就听指挥部的话冲到高地上去,是我急功好利,是我冲动,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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