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想听什么?”
“我想听梁州前些年分州之事,你知道吗?”
——那时梁州两家闹着要分州,两家的兵马在州内就打起来了,可把父皇急坏了,她见父皇寝食不思,便想劝慰父皇,可又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好在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父皇也不再为此烦心。
裴若谙低眸,裴家是帝师之家,她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公主年幼,她要如何讲得公主明白才是其中关窍。
“公主想知道什么?”
“他们为何要分州?”
裴若谙略一沉吟。
“因为公主的父皇赐了梁州兵马,范谢两家分兵不均,便在梁州境内争兵,都想要您父皇赐下的兵权,甚至想将梁州一分为二,最后两家相持不下,各有损伤,只好又向圣上交回了兵权。”
程稚玉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既然是争兵,那最后为何又要把兵权还给父皇呢?
她疑惑的问裴若谙,裴若谙却只是浅浅一笑,并不打算告诉她。
“公主,这其中的缘由若谙便不得而知了。”
得不到答案程稚玉没有追问,裴姐姐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而且她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弄明白了他们分州的缘由。
她起身端坐好,转而问起裴家的事。
“裴姐姐,我听说裴家有大邺所有的藏书,是真的吗?”
“虽有些夸大,但裴家确实有藏书万本,以后公主去永州,若谙可领公主前去万书楼,届时公主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也可找人誊抄。”
“那裴姐姐平日里给我讲的前朝话本也是万书楼里的?”
“那是若谙的私藏,公主可不要告诉别人。”
程稚玉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一抹热红,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时一个穿着浅色宫装的侍女碎步小跑过来,对着程稚玉盈盈行礼。
“公主,越书令带人来了,说是圣上有礼要给公主呢。”
礼?父皇给她送什么了?
稚玉很是好奇,提起裙摆向外跑去,裴若谙领着宫女跟在她身后,她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只见皇帝身边传旨的书令站在殿外,身旁的两个侍从各牵着一匹毛色油亮的小马驹。
——书令是替皇帝向各宫传达旨意的,虽然品阶不高,但能上达天听,一般由年轻的侍从担任。
见稚玉上前,越书令深深行一礼,稚玉问他。
“这是父皇送我的?”
“回禀公主,横州大捷,云谏将军不日即将回朝觐见,特命豫州先送了一批良驹入宫,皇上见之心怡,为公主挑选了两匹最好的小马驹。”
原来如此,横州地处大邺边境,常有外敌来犯,一直是豫州周家在领兵平乱。
稚玉走过去,伸手抚摸马驹的鬃毛,这两匹小马驹一黑一白,毛发没有一丝杂色,性格也温顺,实在让人喜欢得紧。
“我很喜欢,你且回去,说稚玉谢过父皇。”
越书令后退行礼。
“是,那臣便告退了。”
书令带着两个侍从离开,稚玉身边的侍女围过来,也很喜欢这两匹小马驹,连忙让人握了缰绳牵住。
“公主,您想把这小马驹养在哪?”
侍人问稚玉,稚玉还在抚摸白色小马驹的脖子。
“既然是父皇送的,就养在鸿嘉殿吧,你找座没人的偏殿让人改了做马厩,我要骑着去太清湖玩。”
——鸿嘉殿位于太清湖左侧,是整个太清湖周围最大的宫殿群,又只住了她一个人,找座没人的殿宇实在太容易。
“是,奴婢这就去。”
侍人连忙带人去收拾空置的殿宇,侍女簇拥着上前。
“公主,你想给马儿取什么名字?”
“裴姐姐,你博学多识,你说这两匹小马驹应该叫什么名字?”
裴若谙盈盈一笑。
“既是皇上赐给公主的,理应由公主取名才是。”
稚玉走过去抚摸黑色小马的脖子。
“这匹毛色黑亮,便叫黑云,白色的这匹我最喜欢,就叫小白驹吧。”
“是!”侍女们都墩身行礼。
很快殿宇就收拾好了,稚玉和他们一起把两匹小马驹都送过去,又吩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这才和裴若谙一起回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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