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晔问:“一点都没有?”
“没有!”江宝晨皱起眉头,看那扒在门框上的大手,他不想去拿开,便抬头看顾晔,“你说完可以走了吗?我要睡觉了,你这样,我,我男朋友回来,误会了怎么办?”
顾晔心中猛地一刺,收回了手后退两步。
而面前的门随即“砰”的关上!
室内明亮的光亮被隔绝,只剩下走廊昏暗的灯。
顾晔站在昏暗中,半晌后才意识到手痛,低头一看,刚刚那热水有大半洒在了手背上,火辣辣的难受,但更难受的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他把剩下半杯水喝掉,捏扁了杯子一路回到车上。
打开灯光。
“哒”一声明亮的两束光照在前方地面。
顾晔没动,然后看被自己捏扁却没有丢掉的纸杯,杯子上印着几根青葱的竹子,一只简陋却极富神韵的大熊猫。
他把杯子丢进车载垃圾桶,发动了车。
可笑。
可笑死了。
一脚油门,引擎立刻发出档位不匹配的轰鸣声!
随后,豪车绕出居民区狭窄的小道。
顾晔是走了,江宝晨却吓的拍拍胸脯,心中又惊疑不定,顾晔为什么那么问?还能找到这里来。
是调查过他了?
调查他都不觉得名字眼熟吗?
是不是给他打的抑制剂真的有问题啊……
江宝晨快烦死了,本来他自己这些年过的好好的,顾晔这个害人精。
他今夜要睡不好了……
果然真睡不好,江宝晨做了噩梦,梦里顾晔变成一个青面獠牙庞然大怪物,手里拿着一根超级大的针筒,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毒药,一边狞笑着一边朝他走来。
“啊,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啊——!”江宝晨在空中胡乱挥抓。
抓到了一只手。
宽大,结实,牢牢的握住他,温暖滚烫,很能给人安全感。
江宝晨没多会儿就踏实的重新睡着。
外头的路灯落进屋内。
高大的Alpha坐在床边,握着汗津津、格外柔软细腻的手。
他拇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时而轻时而重,再看着床上熟睡的Omega,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
Alpha是去而复返的顾晔。
明明车子已经开出一半,又突然回来,只因为顾晔想到了江宝晨“男朋友回来”那一说辞里的漏洞。
如果要“回来”,贺靳林打架那晚就不会走,第二天清晨也不会不在,而且江宝晨房间内那张床那么小根本睡不下两个成年人,更重要的是:如果贺靳林是江宝晨的Alpha,为什么不标记江宝晨,还让江宝晨在发情期打抑制剂?
他没在江宝晨身上闻到任何Alpha的信息素。
可是。
那天咖啡厅外的画面,他又是亲眼所见……
思索下还没想出个定论,先一步把方向盘打死掉头。
顾晔告诉自己,江宝晨很可能会再次出现打完抑制剂后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