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江宝晨情绪缓和了些,擦掉口罩擦眼泪和鼻涕。
孙渺渺要更早平复,他看江宝晨没有时间注意自己,就拿出手机直接给顾晔发消息。
其实冷静想一想,江宝晨的猜测是站不住脚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顾晔怎么可能躲起来?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
手机震动。
顾晔一颗心生生劈成两半,一半在为Omega发信息找自己而喜悦,另一半又在为等会该怎么回复而为难。
自从江宝晨喝醉,他已经连着打了一个星期的抑制剂。
不是什么所谓的“上床之前先打抑制剂”,恰恰是因为他被江宝晨诱发了易感期但他不想上床。
那个“不想”得加个双引号。
天底下,没有一个Alpha会不想跟自己Omega做.爱。
但是在江宝晨腺体里的纳米芯片取出来之前,他绝对不可能越雷池一步,就算江宝晨想也不可以。
可他那薛定谔的克制力真的不太靠谱。
万一Omega红着脸,软软香香的靠上来,细白的胳膊搂过来,再甜甜腻腻的喊一声,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就算打了抑制剂也不行。
幸好时间不会太久。
他这些天熬鹰似得日以继夜待在实验室,每到半夜就跟美国那边的小组互通进度和成果。
前景形式已经很明朗。
几次密检的数据对比完全可以证明,江宝晨那“不正常”的腺体正在十分缓慢的发育。
非常、非常缓慢。
因为这种发育延迟了十多年,腺体细胞并不活跃,也不稳定,只偶尔被刺激才会有反应。
经顾晔一段时间记录观察,这种刺激来源于自己。
大概老天爷也舍不得为难他们了,所以给他们送一份大礼。
毕竟不管什么人工腺体还是纳米芯片,科技在人身上,终究太过死板,永远比不上可以自动适应甚至进化的原身器官。
这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消息。
但顾晔不仅现在不会告诉江宝晨,哪怕上手术台前一刻,他也不会说。
因为他不能刺激到Omega,他拒绝在手术前增加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风险。
再就是他现在已经在提取自己的信息素液,从早到晚进行电脑模拟实验,再将通过的样本打包送去美国让他们检验操作。
他打算在研发出合适的促腺体生长刺激剂后,直接联系医生团队为江宝晨去芯片。
届时,直接注射也好,制成药片慢慢吃也好。
他都会陪着江宝晨。
顾晔拿过了桌上的手机。
仔细看,无菌的高级实验室内堆放了不少与之格格不入的物件,有点旧的小玩偶,裂了口子的水杯,还有小小的打底T恤,一个模样又丑陋又可爱的抱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