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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注意到荷言手上的纱布,小胖妞的脸色立即又变得难看起来,“你别告诉我……”

“放心啦班长,我说话算话的,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纱布没有拆而已。”荷言状似无所谓的挥挥右手,示意没有大碍,其实还是在隐隐作痛。

“哦,那就好,今晚就看你的啦!”

下午已经不上课了,开始布置晚会现场,趁着大家各忙各的的空当,兆瑞独自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掏出手机查看着刚收到的信息。

却在此时,手机震动,他查看了一下四周,这楼梯是教师专用,但很少有人来这边,因为要绕很多弯子,便按下接听键:

“喂?”

手机那头传来浑厚的男低音,“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你们说这所高中是大毒枭的据点之一,但是为什么找不到证据呢?”

那边顿了一下,才道:“有人说在那看见过毒品交易,只是不确定而已,所以我只是想趁着你去调查大毒枭的义子的时候,顺便考察一下这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的……”

兆瑞叹口气,捏了捏眉间,那边又继续道:“你也别灰心,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冷静,小小年纪面对害死自己父亲的人还能一点破绽都不露,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谢谢夸奖,没别的事就先挂了吧。”兆瑞不欲多说,谁知对方却急忙叫道,“不,还有一件事!”

“什么?”

……

从楼梯拐角处出来,路过男生厕所时看到荷言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校服已经换成黑色的燕尾服了,白色衬衣,配上纯黑色的燕尾服,勾勒出他纤瘦的腰身。

兆瑞脸上的深沉表情一霎那褪的一干二净,脸上挂上阳光灿烂的笑,拍手道:“哇,真的很帅唉!”

荷言抬头,有点怀疑道:“真的吗?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好别扭……”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当然是真的啦,你……”他还未说完,便看见叶卿迎面走来,只是他的视线落点,不在自己的身上。

荷言整理完衣服又去拆手上的纱布,谁知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叶卿面无表情道:“你在这里拆纱布,是想吓死别人吗?回教室。”

“哦……”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不知道伤口变成什么样子了,荷言便乖乖跟着他走了,留下兆瑞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一层层的把纱布揭下来,最后露出的,是犹带着几点血迹的疤痕,刚结痂的样子,叶卿皱眉:“你确定你这样子真的能上台?”

“没事的,不信你看!”

将叶卿送的那副牌拿出来,荷言眨眼间就将整幅牌分为均匀的几份卡在指间,灵活的变动洗牌,叶卿没有看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绝技,而是看着他微微皱起暗自忍耐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逞强的人,他见过很多,却从未见过逞强的这般叫人无法揭穿他的。

“好了,”叶卿按住他的手,“我信了,让手先歇歇吧,今晚有的忙的。”

肌肤相触,感觉竟是格外的柔软。

荷言知他是为自己好,点点头,小心的揉了揉伤口附近,动作大,扯得有些抽筋般的疼。

☆、【020】 噩梦苏醒

晚会的排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学生会就是不缺人才,绚丽的灯光,不算豪华却绝对不会寒酸的舞台,以及安排主持人,邀请各个老师教导主任以及校长讲话题词等等流程都提前布置周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动,看来班长说的没错,来观看的,绝对不只他们学校的人。

班长陪着他和兆瑞坐在后台等待,一边透过厚重的幕帘缝隙看着一边闲聊:“紧张吗?”

兆瑞轻笑:“我不会紧张,你呢?”

他问的是荷言,荷言摇摇头,“紧张早就和我绝缘了。”

打牌时候最要紧的是冷静睿智,所以无论何时,他都已经养成习惯先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去去,歌曲,舞蹈,相声,小品,歌曲歪唱、串烧,甚至还有讲笑话的的节目一一上演,如浪般的叫好声冲击着耳膜,终于,轮到他们班了。

按照节目的顺叙,是兆瑞先上,兆瑞接过话筒,昂首挺胸的大步迈上台,原本慵懒的气质顿时流动起来,顾盼间带着逼人的英气。

“帅!”班长不住的拍手叫好,台下已经尖叫成一片了。

磁性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名为《擦身而过》的歌,希望每个人在遇到对的人的时候,都不要擦身而过的错过,谢谢!”

音乐响起,荷言本就觉得这歌名耳熟的很,当兆瑞开始唱第一句的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这本是萧淑慎的歌!

原本是女生唱的歌,到了兆瑞嘴里,却完全变了味儿,不是词里那般疏离孤傲,反而有些放低姿态的感觉:

“……一个人逞强

两个人倔强

在你身上

有我的摸样

你和我

同一条路上

各自流浪

是一双翅膀

就有个方向

既然这样

擦身而过

让我们

各自飞翔……”

是在同一条路上吗?他们原本就是对立的存在,但至少现在,他们脚下走的路,是同一条,只是飞翔的方向背道而驰罢了。

台下那么多的人,他还是一眼就找到自己想倾诉的对象,那人静静坐着,眼神即便是隔得那么远,依然可以清楚望到他眼底的几分藏不住的锐利。

也难怪,因为他就是,大毒枭的义子――叶卿!

一曲完毕,赢得满堂喝彩,荷言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等着主持人报完幕之后,才一步步稳稳的走了上去。

白亮的灯光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美的不真实,久闻这所学校的美人荷言,今日终于可以好好一窥真面目,台下的气氛,有那么几秒的凝滞。

“大家好,我给大家带来的节目,严格的说只有一个,但是却有两个选择,”荷言举起手里的两幅牌,“选择一,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选择二,如果有人觉得牌技可以赢得过我,可以上台来和我一较高低!只有两个名额哦!”

扑克,不像麻将那样会有三缺一的情况,两个人玩ok,三个人四个人甚至再多也无所谓,只要牌够多就行。

果然不愧是西街的荷言,对于自己牌技的自信可以装一国,荷言又道:“这不是赌,只是娱乐,所以咱们的赌注是,赢的人,可以要求我为他做一件事,若是我赢了,那就让他表演一个节目给我们看,如何?”

其实要真的是赌的话,老师那边也不会过关。

台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嘈杂声一片,好多女生为了离他更近,好看得更清楚某人的脸已经开始高喊着举手报名了。

陡然,一道嚣张的男声突兀的响起:“我来!”因为喊得人基本都是女生,忽然出现男生的声音,让大家都吃了一惊,目光纷纷投向声源处――

狭长的丹凤眼透着隐约的危险,眼神不可一世,微仰着头似乎谁也瞧不起的样子,颓废中又有着优越,认识他的人皆心里一凉,看来台上的小美人要倒霉了……

荷言亦把目光投向他,在视线交接的那一刻,却有了窒息的错觉。

噩梦里被惊醒的脸,由模糊不堪变得清晰可见。

他竟然会在这里!苦苦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恨意一霎那逃脱他理智的掌控,连带着拿着牌的手,也跟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还有我!”清亮的声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叶卿站起来,嘴角的笑意荡漾着无人察觉的安抚意味,“早就听说你的牌技惊人,亲自见识一下,就算是输也值了!”

那嚣张的男生瞥了叶卿一眼,冷哼一声,离开座位大步往台上迈去,叶卿紧随其后,等两人到了跟前,荷言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麻烦你们各站一边,好让台下看清桌子上的牌。”按照事前彩排好的步骤,荷言、叶卿、以及那个男生分别站在桌子的三面,荷言把两副牌拆开,分成均匀的三份分给两人,各自洗牌,一时间静的可怕,从三人各自洗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看出,这是一场不寻常的牌技表演。

因为无论是荷言,还是那个嚣张的男生,甚至于叶卿,洗牌的手法都是各有千秋,反正台上和台下隔得远,说话也不会怕被听到,嚣张男生边夸张的炫着洗牌技巧,边轻笑道:“没想到,又见面了啊,还嫌自己……输得不够惨?”

叶卿专心洗着自己的牌,话自然是听到了,但此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

荷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语气冰冷道:“江一零,你不是神。”所以你不可能一直赢我,后面的话不必说,两人也已经心知肚明。

“好啊,那就来看看,我这个不是神的人,是如何赢你这个连人都不如的手下败将的,呵呵……”他轻笑,满满的嘲讽和看不起。

☆、【021】 我真的,很没用么

本以为看人打牌会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荷言和江一零的花样却多的令人目不暇接,不断有惊呼声炸响,摸好牌之后,江一零随手一扬,牌凌乱起舞,却又在下落时长臂一挥,那牌像是有了灵性般全部收归他的掌内,一丝不乱。

而这时,他的牌竟已经全部排列好。

风骚的牌技,让整个舞台都被他抢走的错觉,荷言微微一笑,一手握牌,另一只手用拇指和中指挑牌,那牌便一张张的往上飞去,落到桌子上时却又是呈扇形,一张覆盖着一张,距离目测全都是相等的。

“哇――!!!”简直像是在拍电影嘛!台下的人不禁都伸长了脖子,荷言早就将牌里的3和4全部抽走,所以是从五开始的。

“红桃出。”荷言和江一零自始至终谁都没有看过一眼自己摸到的牌,叶卿虽然洗牌拿手,但他打牌并不在行,所以他是三人中最老老实实打牌的那个。

“在我这,两个五。”叶卿先下牌,江一零眉一挑,随意的抽出两张牌扔了下去,竟是2!这个疯子,荷言捏了捏手里的牌,咬牙道:“跳。”

“跳。”看来叶卿也没有王加持。

“听说你输了的话,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任何事,对吗?”江一零一把将牌拍在桌子上,“那现在,我可以提要求了吗?”

台下哗然,后面的人看不清台上的局势,前面的人纷纷站起来仔细去看江一零的牌,没有人见过,只下了四张牌就可以赢的人,可今天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荷言不敢置信的盯着江一零的额牌,可以挂,所以他有三张王加持,6、7、8完胜,然后从2开始倒退出牌,他有6张2,再就是a……一路推算下来,他的确再没有出牌的机会了……

叶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荷言说他不是神,但即使是神,恐怕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恨不得把牌全部摔在这人脸上,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叶卿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好手被桌子挡住,再加上此时大家都忙着去观摩那副神牌去了,没人发现此时荷言的不对劲。

“好……”他紧盯着江一零的眼睛,“你提。”

“很简单,”江一零的笑嚣张泛滥,“你叫我一声哥哥,就好。”

……这是什么烂要求?!

“怎么,想说话不算话啊,大家可都看着呢,你不会真的想赖账吧!”丹凤眼微眯,江一零陡然加大了音量,果然,台下一片支持他的声浪。

荷言沉默半晌,叶卿一直静静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帮不了他一分一毫。

终于,他惨白的唇微动,缓缓开口道:“哥……”屈辱的感觉铺天盖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这般用调戏的手段羞辱,江一零,你真是有本事!

“乖,认我当哥哥,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幸,”江一零说着,抬起他的手,将他的牌拿过来,“这一声哥哥不是白叫的,哥哥就教教你,怎么在逆境中,求存。”

他将自己的牌全部排列好,然后用荷言的牌在下面一一对照上面排列,荷言看着,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不是没有生路,只是他没有想到而已,他只顾着看到江一零的一手好牌,却忽略了他的缺口,在出到j的时候,已经有了细微的破绽,这个时候可以直接用k封死,然后出张数最多的那套牌,无论大小,然后就可以慢慢一步步破解他的杀招……

“怎么样,看懂了吗,打牌的时候,不要只看别人的脸色气焰就被灭的八|九不离十,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胜利……”忽而他又凑到荷言的耳边,悄声道:“而且,仅凭一副牌,我就可以赢得我想要的任何东西,你如果想打败我,先做到这一点再说吧。”

说罢,直起身子,不顾荷言的反应,已经大步走下台去。

叶卿陪着荷言一起谢幕下台,荷言没了再继续看节目的心思,眼睛一直看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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