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沐沉默了一会儿,问。
“……从一开始,”司长辞说,“这是我的一半神魂。”
他将自己的一半神魂放入木偶,于是便能时时伴她身旁。
白沐头痛地摁了一下额头,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可能是有人利用这个木偶,但是木偶天天也就是帮她洗衣服倒水打扫房间,她以为没人会这么无聊……
她想起平时对这个木偶呼来喝去的举动,更觉头疼。
“司长辞,师叔,”她客客气气地说,“还请您以后别这么做了”
司长辞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其压抑,像是马上要喷发的火山。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一缩短,他身上那种阴郁的侵略感就表现得更明显了,白沐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举起凝风,虚虚抵住他的胸膛。
“师叔,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白沐低声说,“我也没有合欢功法了……”
司长辞看着她张合的嘴唇,又向前了一步,凝风的剑尖没入了他的胸膛,像是扎进了一块豆腐。他面容平静如初,反而是白沐手抖了一下。
虽然是木偶的身体,但是他的五感和木偶是相通的。钻心之痛,他应该也是能感觉到的。
“师叔,你不痛吗?”白沐劝他,“你还是别这样了。”
司长辞伸手,抓住了凝风的剑刃,剑气割破他手上的皮肤,露出森白的骨头,如果这是他真实的身体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皮开肉绽了。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白沐的脸,一直以来维持的平静外表被剖开,才终于露出里面带血的芯子。
“别赶我走。”他近乎哀求地低声说,“我想再看看你,一小会儿就好。”
风把他宽大的袖袍吹开,露出结实的小臂,白沐这时才看清他小臂上的印记——那不是印记,那是刀划下的刻痕。
一笔一划,一字一顿,反复写了无数次的“白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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