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概率是怎么算出来的?”路明非又问。
此刻芬格尔已经换上一副奸商的嘴脸,一副奇货可居的态度:“我有独特的计算方法,你要是不买,我就卖给别人了。”
“好吧,我相信你。”
芬格尔已经念了七年大学,不出意外还要在明年还会住在这个寝室里,这种历尽磨难的老油子,对于考试应该是信手拈来。
只不过刚一答应,路明非就后悔了。
芬格尔要是拥有完美的作弊方法,怎么至今没有修够学分毕业?这厮分明是骗人的。
于是他连忙追加条件,“先说好,如果不管用,我可不支付。”
“放心,绝对会管用。”芬格尔挑了挑眉,“首先,在考场内绝对不要使用电子器材和通讯设备作弊。”
诺玛是一台超级电脑,一切电波、信号都会在考场中屏蔽。
“曾经有一位计算机专业的学弟,他尚未入学时就攻破了五角大楼的防火墙,盗出了不少机密。后来他在考试的前往指甲里植入芯片,以眼镜为媒介来查阅题库……”
路明非脑海中浮现了这样一幕:
在紧张的考场上,一位计算机天才胸有成竹,他扶了扶眼镜,瞬间无数道信息流闪过。反正有不少人都戴眼镜,无可挑剔。
“结果呢?”见芬格尔停下,路明非连忙追问。
“结果当然是被抓住,吃了一个警告的处分。”芬格尔摇摇头,“不过后来他把这套作弊系统卖了出去,发了大财。”
“他的名字是科特·亚金斯,当年计算机专业的第二名,被誉为21世纪作弊的领军人物。”
路明非不得不感叹卡塞尔学院的科技之发达,人才之辈出。竟然有人想出这么天才的作弊手段,竟然还被逮住了?
等等……这么牛逼的人才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谁?
“自那以后,想要作弊的人都纷纷放弃了电子设备,因为诺玛在教室的监控中没有死角。”芬格尔不知路明非心中所想,侃侃而谈。
“所以,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打小抄!”
路明非连连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条。
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芬格尔就是了,论对卡塞尔学院的了解,许多教授都未必有他深。
“你念了这么多年大学,也不是白念的啊……”
面对路明非的吐槽,芬格尔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满意地哼哼了两声:“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第二点,千万不要在陆老师面前作弊。”
“无论是原始手段还是高科技手段,无论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路明非顿时正襟危坐:“细说!”
“今天我听说了一件事,发生在3教c栋的一间考场内。有一位女学生把小抄写在大腿上,穿着短裙去考试。”
这是个堪称无敌的手法,毕竟作弊的时候只要把裙角稍稍往上提一点就可以。要是被发现,就吐口吐沫往掌心一抹。
大腿内部是个非常私密的部位,老师的手要是慢了没有人赃并获,那就是非礼女学生。
这个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怕女性监考老师。
只不过在卡塞尔学院的历史中,女老师的数量仅比装备部的女性成员多两个(装备部女性成员至今没有突破0),上一个任教的女老师还要追溯到1897年,她的名字是玛丽·居里。
“苏晓樯?”路明非忍不住惊呼。
这招是小天女常用的,在仕兰中学无可挑剔,百试百灵。
“什么苏晓樯?”芬格尔显然不认识这个从路明非嘴里蹦出的人名,“那个学生叫什么我忘了,总之你今晚能在风纪委员会公布的名单中找到她。”
“陆老师把她怎么了?”路明非心怀忐忑地问。
听了芬格尔的话,本来他就打算以后用这个招数作弊的。陆老师总不能不顾男女之别,把她的小抄展示出来,来了一场人赃俱获吧?
该死,我怎么不在现场!
“你想什么呢?”芬格尔白了他一眼,“那种方法是要被学术委员会警告的!”
被揭穿心事的路明非老脸一红,恼羞成怒:“这还不是要怪你?讲故事跟挤牙膏似的,还偏偏令人浮想联翩!”
“总之,据知情者说,陆老师当时正在写论文,根本没往讲台下看。”
“而当那个女孩掀起裙子准备偷看小抄的时候,写在大腿内部的文字不翼而飞,最终印在了脑门上。不止是她,所有作弊的学生,当小动作开始的那一刹,小抄的内容全被印在了脑门上。”
路明非喃喃自语:“这是什么羞耻的处刑手段?不是当众社死了吗?”
“‘社死’这个词非常恰当。”
芬格尔点头对路明非的形容表示肯定,“当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拿出镜子的时候,那个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那些男生也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摊手:“所以,自从今天以后,一个新的共识出现了。”
不要在陆老师监考的时候作弊——无论他是否睁眼,是否出现在教室中。想要作弊的人,最好自认倒霉。
“那恺撒呢?”路明非又问,“他不会也被抓了吧?”
“恺撒通常不屑用这种小伎俩,我记得当年他曾经尝试溜入校长办公室改成绩,只不过碍于守夜人炼制的炼金门锁,没有成功……”
最后这场对话结束,芬格尔心满意足地享用了一顿大餐,盛惠六百七十一美元。当然,付款者是路明非。